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几根红漆圆柱支撑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掌管万人生死的主宰者。下边乌压压站着这个时代高人一等的贤人志士。
上边的皇帝让自己尽量显得精神抖擞,可也耐不住岁月的蹉跎。德全公公细尖的声音从上边传出。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叶盛手持玉珪,弓着腰,往旁边这一步,“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皇帝略显颓色的看着叶盛,“叶卿家何事启奏?”
“回皇上,臣昨日得诗一首,不敢解其意,请陛下定夺。”说完便在袖子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宣纸。
叶盛这话一出,刑部尚书方大老爷和在翰林院任职的方二老爷就知晓他们所料不错,太子一党果然还有后手。
皇帝自是不知晓昨日之事的,“不敢解其意?叶卿家速速呈上,何人所做?能难住当朝宰相。”
德全眼疾脚快的走下台阶,接过叶盛手里的诗,然后转身呈给皇帝。
皇帝重新摆正自己的身子,看着手里的诗,脸色越来越黑,叶盛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的反应,接着说:“启禀皇上,这是乃卫家长孙卫长景昨日斗诗大会所做。”
‘歌舞升平’‘平戎至’‘白发生’有叶盛前言的诱导,这些字眼落在皇帝眼里,皇帝愤怒的将诗狠狠地丢出去,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吼道:“大胆!竟敢藐视天威!”
这样的效果很好,叶盛带着朝臣跪了一地,心里却欢喜的紧。
“皇上息怒。”
息怒,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可息不了怒,这是不就是在讽刺他沉迷享乐,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吗?
“来人!传朕旨意…”
这时方二老爷站了起来,走到前边,“请陛下息怒,请容臣说一句。”
皇帝一时间觉得头晕眼花,刚刚暴怒的情绪刺激了本就不健康的身体,抓着椅子扶着缓缓的坐下。
“方爱卿想要为卫家求情?”
“回陛下,臣不敢忤逆陛下旨意,只是这诗臣昨日也见过,依臣拙见,这可谓难得一见的好诗。”
皇帝一听,顿时怒气横生。可重重的脑袋不允许他继续大吼。
这是叶盛站了出来,看出皇帝精神不佳,“方大人何出此言,这卫长景分明对陛下不敬。”
“宰相大人定是朝务繁忙,许久不读圣贤,古人有云: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这卫家子孙所言歌舞升平,不正是在言在陛下的治理下我大楚国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吗?”这话说的漂亮,不仅把百官说得哑口无言,就连皇帝的怒气都消了大半。
这时在一旁不曾发言的陈大人握着玉珪出列,“方大人不无道理,启禀皇上,依臣之见,这卫家男儿志在沙场,不若也不会写出平戎志这般远大的志向。”
这话乍一听是在为卫家求情,可从方二老爷方志泽突然变得狠厉的眼神就知道,这话没这般简单。
果然,皇帝将将消散的怒气腾的一起来了,这里谁不知晓百年钱陪先祖逐鹿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手握圣旨的卫家家主。
眼看皇帝就要发作,方志骞立马又说:“卫家男儿自是热血疆场,可这‘白发生’三字,谁说不是表达的一种遗憾呢?陛下为国事殚精竭虑,天下太平,卫家男儿自是没有机会出征边关保家卫国。”
要说这卫志泽不愧为翰林院的人,这话说的不仅夸了陛下马屁,还表达了卫家并无野心的意愿。
终于,久久没有开口的皇帝终于开口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把自己摆正,“方爱卿之意,是卫长景并无不敬?”
“回陛下,臣愚钝,瞧不出卫长景的冒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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