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孝文点点头,示意自己明了,又提议辟疾同他一道去见见魏方贤。只是到了武道场,魏方贤正在练剑,辟疾不愿打扰,便同魏孝文旁观了一会儿,随即提议去看看魏召忠的墓。

魏召忠的墓立在平淮王府背后的一片山地之中,魏家是随廖仲山将军迁移到淮城的,在此并没有祖坟,平淮王便破例将魏召忠下葬在廖家祖坟边。

“魏兄,”辟疾向面前的坟墓撒酒,“辟疾来看你了。”

罗玉刹替辟疾在墓前置上果盘,恭敬地一行礼,便默默退下了。

“果然如魏兄所言,魏氏兄弟各个不凡。我今日来见过方贤了,正瞧见他舞剑,用得是你原来的佩剑。你先前嫌弃长剑太小家子气,用得不顺意,我见他倒是舞得得心应手,连这位武学奇才罗玉刹都称赞不已。”

辟疾在墓前说了不少话,然后向魏孝文一颔首,便走到一旁去候着,给两兄弟一个说话的时间。

回王府的路上辟疾仔细地和魏孝文说起遇刺那日的情形,又有诸多抱歉与悔恨,叹声连连。顾时迁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辟疾,一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等辟疾送走了魏孝文,顾时迁便上前来:“殿下,那日行刺殿下的小兵可是右眼下方有一枚泪痣?”

辟疾闻言,诧异地点点头:“你认识他?”

“我先前为殿下寻得真龙印玺时,在营帐中见过。曾疑心他是孙尚书养子。”顾时迁紧蹙着眉头,“孙家被屠前,我以马夫身份潜伏在孙府,曾与那养子有过几面之缘。只是那日在营中见他,已与过往肥胖的身姿大不相同,行为举止也与先前并无相仿,又听闻是寻常百姓家出身。便知道是相似之人,不曾起疑。”

辟疾沉默,开始回忆起那小兵的容貌来。

顾时迁见辟疾不答,立即下跪请罪,痛心疾首道:“定是那日帐中一见,令他疑心了什么,以为是殿下屠杀的孙家……是臣疏忽了,还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辟疾只是一挥手,淡然道,“人已经死了,真相如何也便不重要了。”

2

“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叫太子妃等急了。既然殿下如此心系太子妃,又何必在此处空耗时日。”

近来辟疾总是望着西南方发呆。罗玉刹再愚钝,也看出了辟疾的心思,只觉得他既然如此喜欢自己师妹,又为何要留在这平淮王府上,迟迟不肯回京,实在令人费解。

辟疾听了却很不屑,冷言嘲讽道:“你和骊姬近来大约是进展顺利,如今归心似箭,倒是等我不得了?”

但憨憨如罗玉刹,并没能听出来他话里的嘲讽,只当太子殿下是在夸赞他,脸上便露出些温柔的神色:“我善琴音,她善歌舞,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什么顺利不顺利的。”

听他说得理所当然,辟疾便被他气得不行,但又无处发泄,只好学着胥绾月朝他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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