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得了解放,却见辟疾整日如影随形地守着胥绾月,她忌惮着辟疾的身份也就不好打扰二人了。
年初整个芜州都欢天喜地庆祝着新年,连柳府之中都挂满了彩灯,贴满了窗花。但胥绾月这一院却像是锁住了寒冬,半点喜气都透不进来,整日寒风阵阵,仿佛春日永远都不会在此降临。
柳府之中没有人过问辟疾的身份,也没有人议论他为什么整天和三小姐待在一处。他在柳府中可以随意出入,过着与东宫中并无二般的日子。
当家的柳老太太对这个失而复得的三小姐很是喜爱,听辟疾说她身体虚弱,柳老太太便立即派人去给胥绾月配了药方,每日一副汤药地喂着。柳府待胥绾月甚好,胥绾月也因汤药脸色渐渐好转,晚上惊醒的次数也少了许多。辟疾便觉安心了不少,没那么多担忧了。
第五日晌午,罗玉刹和顾时迁来了柳府。这几日辟疾的信鸽来得频繁,她权当没有看见,刻意不去猜想。但如今这两人来了,胥绾月就明白是辟疾要走了。
午后胥绾月去了辟疾自己的卧房,看见他正在收拾东西。他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带,收拾来收拾去也就只有几件胥文寅给他的衣裳,和一幅画。
“你又不打算和我解释了吗?”
她想起当初他也是半分解释都没有,就把她送出了东宫。那种被拒之门外的感受她至今记得,如今情景再现,她便不想再忍了。
辟疾笑着看着她:“我的卓儿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知道,但我想听你告诉我。我不许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不顾我的感受,把我抛下不管。”她的语气有些许气愤,“你说了让我做你的谋士,我理应知道这些的。”
辟疾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重石击中,当下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他颤抖着双手,把胥绾月抱进怀里,双臂紧紧地搂着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确信自己没有做梦。
“我是太子,我要去保卫我的子民。”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又将胥绾月推开一些,好直视她的眼睛,“我会打着保护父皇的旗号聚集军队支援父皇。沿着渊城的山脉冲散李真和皇兄的军队。”
“嗯。”
“父皇一定会选择和我一齐抗争,两军合力、里外照应,很快就能击退李真。只要父皇平安无事,皇兄就不能名正言顺称帝。”
“嗯。”
“这一仗我会赢,我会重新成为应国的太子。”
“嗯,我相信你。”
现在的胥绾月太过温顺,让他总觉得一切没有真实感。
他顿了顿,又抱住了胥绾月,在她耳边说道:“卓儿,你等我。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会来接你。”
她近来似乎总是在哭,此刻却不想再落泪。
她抬头,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声音有些许哽咽:“好,我等你。”
辟疾觉得自己等了这句话太久,仿佛他从很久以前就在渴望着这句话,连他的血肉、灵魂都在渴求着这三个字。也是这个回答让他能确信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
如今这句话被胥绾月哽咽着说出来,落入了他的耳中,他的心里像是被灌了蜜糖,甜腻得不能自已。
他欣喜地在胥绾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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