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绫身体虚又因为长途奔波劳累,所以鹤庭给她扎了几针就沉沉睡过去了,林青松一直站在她的床边愁眉不展,不免心中埋怨,他就知道都城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好好的一个外孙女每次都在那里受苦,保不齐哪一他忍不住直接杀去都城。
鹤庭撇了一眼林青松嫌弃的推了他一把“边上去点,当道了不知道!是你在治还是我在治!”
林青松不情不愿的往床尾挪过去一些。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林青松不轻不重的道,完全就是因为容绫的原因否则他才不会管路北穆到底是死是活。
“你最好祈求那子还活着,赶紧带到你外孙的面前,否则她这身子想养好?”鹤庭边给容绫施针边道“难啊!”
林青松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直直的看着容绫,只能叹气。
不管是谁只要沾到一个情字,那真的就陷进去了,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抽离其中,容绫走到这也算是弥足深陷,路北穆失踪这件事对她的打击非常大。
容绫又在夕听阁修养了很久,期间一直嚷着要去寻路北穆,林青松什么都不愿意,鹤庭和他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好歹才又把容绫按在夕听阁里好几日。
都城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但是东青也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东青大军徒景城的时候就按兵不动了,宣辰又同他们交战了几回,两边都没有丝毫退步的迹象,就隔着燕兽关面面相觑。
坊间开始传言其实宣辰是起兵勤王来着,但是又有人觉得是在瞎扯,宣辰起兵的时候都城还没有沦陷,直接带着兵马回来不就好了,干什么要一路打回来,所以还是给他安了一个叛国的罪名,还时不时的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另一些人又开始反驳闲杂宣辰已经占领了都城却也没有要称帝依旧是在和东青周旋,若是他真有谋反的心早就该黄袍加身了。
此种言论两边倒,要不他就是一个救国的大英雄,要不他就是谋反的大狗熊,反正都是极赌言论,这些话传到宣辰的耳朵里时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别的感觉,只是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着东青大军,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活得有些累,明明都打算一辈子远离都城了,在扬州当个守城的将军也很好,可是别人似乎不是很想让他如愿,明里暗里的流言蜚语,明里暗里的刀子,他瞧不见瞧得见的全部捅在他身上,要不是徐婉仪在他身边他真的可能就这么放弃了,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一死了之。
到后来他才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永远没有办法独善其身,他甚至连自己父亲的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千般苦万般难让他踏上了这一步,可是现在都城就在脚下了他又心生了退意,想着太子也不了应该可以担起重任,但是他怕,他怕重蹈覆辙,怕一切又开始从头来过了,那时候自己可就没有一点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了,到时该怎么办?和徐婉仪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吗?他不能这么委屈徐婉仪。
凉凉的夜风吹散了他的睡意,撑在城墙上的手被风吹的通红,又站了片刻宣辰走下了城楼,他要考虑,他要找个人话。
两边战事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东青似乎是要守着景城不再退后一步了,按照他们的兵力确实也只能守下景城以北了,所以宣辰夺回都城也用不了多久,东青也没有打算与他们缠斗,只是宫里大部分珍贵的器皿和财宝都让他们拿了去,其他确实本本分分未动分毫。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大梁被救回来一半那么既然也要另立新君,在这件事上丞相站着中立的思想,一半是认为血统延续,自然还是要让太子登位,还有一些就是宣辰的忠实守护者,认为是他守下了剩下的国土,自然而然是他来继续守着。
这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为了办了一个什么联名会,就是简单的投票
当时丞相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当即气冲冲的去找了为首的几个官员,痛斥了一番才作罢,这样简直太儿戏了。
现下双方僵持不下,支持哪一个另一方都会反对,在这样的僵持之下,残存下来的大梁不得不一分为二,当然这也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这一年大多都是丞相处事,包括一些大琐事,与几位将军一同处理了战事遗留问题,东青依旧守着景城,他们不愿放弃,宣辰也没有办法打下来,再是真的没有兵力再大规模的开战了。
两派以荆州一分为二,细细的分好了城池与地界,紧赶慢赶的忙活好了楚河汉界,光是这般边花了大半年,还不算朝中官员的去向。
都城自然而然的由太子守着,宣辰退出都城向西,愿意跟他走的自然全部跟着他,不愿意的就算是待在了太子麾下,其中一部分站了中立的朝臣,其中就有丞相,超出所有饶预料他选择了宣辰。
谁都不知道丞相到底为什么不站在看似皇室正统的太子,而是选择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宣辰,傅鹤岩也去问过,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很久,谈到边泛起鱼肚白,日上三竿的时候傅鹤岩才从相府出来,然后自己把自己关在书房良久,傅萧川一直守在门口不敢多问。
最后傅鹤岩也与宣辰一道走的,傅萧川不知道他们两个想了什么,但是他父亲做的决定他一向觉得没有问题。
傅萧川的觉得没有错,太子简直就是李晏的翻版,虽然很多地方做了改进,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疑心病不比李晏,大梁还是大梁,但只是版图了三分之二的大梁,靠着先前存下来的积蓄恢复着国力,还好都城的底子好没几年也就恢复的有模有样了。
宣辰在雍州称帝,封号建安,从此宣朝立于九州的版图纸上。
开国第一年宣辰就开始改革,完善礼法制度,一条条一件件不紧不慢的实施中,丞相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刚刚入朝的那种兴奋感,一个国家正在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原先期望中的样子。
第二年基本改善全部完成,兵力部署也在慢慢加强,一些征兵处的补贴也非常多,在这一年宣辰由减了税收所以国库里一点存银都没有,简直就是穷的不像样子,但是随着第二年分包分地制度出来之后,仗着老爷赏饭吃那年秋简直就是大丰收,国库一下子有了钱财,所以宣辰又开始往货币上面打主意,既然脱离了出来自然就不能再用原来大梁的货币。
虽然这一事出来之后反对的声音很多,但是秉着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的原则顺利的实施下去,第二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自此以后宣朝才算步入正轨。
用了将近四年宣辰才在位子上坐稳,但是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堆得像山一样高,每次徐婉仪半夜三更起来的时候宣辰的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
这四年位于雍州的皇宫也建造的差不多,虽然没有大梁时候那么辉煌,但是宣辰心满意足因为那是徐婉仪画的图纸,是宣辰打算和徐婉仪寿终正寝的地方,所以建造的很赢家的感觉。
从此九州大陆上便三国鼎立,决不再是大梁一家独大了,东青开疆扩土将玄司吃入腹中,西别的戎国也暗潮涌动像是一直虽是准备捕猎的野兽。
宣朝和大梁进水不犯河水达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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