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晚余光看向菱花镜,见离心根本无法把贝母喂进那人脸所谓的嘴中,她眼色一沉,沉吟道:“拿刀把那里划开,就是塞也要给我塞进去。”
离心闻言手颤抖地更厉害了,哆哆嗦嗦道:“那您忍着点,奴婢尽量轻点。”
她如此害怕倒不是因为这人面疫太吓饶缘故,而是想着用刀生生把肉给割开会很痛,大人这满身伤疤才是好全,虽留有印记,但也不会再痛。
宋临晚叹了声气,“别怕,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她所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厮杀,受了数不清的刀伤剑伤,手臂被山可见里边白骨的程度她都不曾吭过一声,长枪刺穿肩胛的时候她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这点痛对她来讲确实是算不得什么,倒不是她不怕痛,只是这常痛着就习惯了,而且她身处这个位置又怎能表现出柔弱的模样呢。
离心闻言心中一阵苦涩,大人所经历的苦难是常人无法想像的,这点痛都不算什么的话,那到底什么才叫痛呢,她稳了稳心神,但那手还是止不住轻轻颤抖,她索性把双眼闭上,心一横,一刀划过去。
锋利的匕首直接将那块肉割开,整张人脸被分割成两部分,那人脸也像是有些害怕疼痛似的嘴巴微微张了张,逮着这机会离心忙把贝母往它嘴里塞,足足塞了有三两贝母,然后就又喂不进去了。
宋临晚只觉得后腰处一股热辣的感觉,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噬着那里,她眉头轻轻皱了皱,道:“继续,不必非要塞到它嘴里,别把肉全割下来,那样它会重新长出来,你把那里割一半,然后把贝母放那里边,再用力把肉按上去。”
若不是时间紧迫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其实先割了之后再等它重新长出来这样会比较好解决,但是如果直接把那里的肉割了,只怕长孙煜会逮着这一点做文章,倒不如留一片伤疤,让人可以看到那里是受炼伤,但那片肌肤上并没有人脸的存在。
离心倒吸一口凉气,“大人,这这该有多疼啊。”
光是听着她都觉得后背发凉,根本无法形容的疼痛,若是她,只怕现在她已经吓晕过去了,更别还如此清醒地像个没事人一样。
“动手吧,时间紧迫,他们拖不了多少时间。”宋临晚咬了咬牙,撕了左边衣袖的大块布料,拧成节,然后放在嘴中咬着。
在肉里穿针引线也是疼的,她一声不吭只是因为心神不宁注意力根本没在那方面,被长枪刺穿肩胛也是疼的,她不掉眼泪只是因为当时被气昏了头注意力也根本不在那里,其实很多时候比起心里的疼和苦,这身体上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这会她却得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上边,这几月她又养得好好的,闲散了不少,估计会觉得很疼吧,况且她也得时刻盯着,若是这贝母用量不够没起作用该怎么办。
离心紧咬着下唇,一手按着姑娘的后腰,一手拿着匕首划了下去,后腰处的肉翻起,肉和肉之间留出了缝隙,鲜血也流淌了满地,她赶忙拿起贝母往里边倒,倒满了就把刮下的那片肉往里使劲按,等到差不多了,又重复先前的动作,掰开那个伤口把贝母倒进去,这样的过程足足进行了四次,才将寻来的一斤贝母全部用完。
宋临晚看着逐渐肿起来的肉疮,上边的人脸已经不再那么清晰,逐渐变得模糊,就好像只是一块普通的暗疮一般,她顿时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去拿针线,把这里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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