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巧合意味着什么,但是在当下他并没有理清。

既然对方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那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毕竟之前的相遇也不是很愉快。

医生在门前停了下来,告知范歧女王和亚当斯正在等他,随后便离开了。

范歧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女王坐在长沙发的正中翻阅着一些文件,亚当斯侧身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正在述职。

注意到范歧的到来,女王抬起头,她戴了一副老花镜,此时眼镜压得很低,她的视线从没有镜片遮挡的上方看过来。

应该是要行礼吧?范歧正在回忆老板教他的礼仪。结果女王毫不在意,她摆摆手示意无需这些多余的礼仪。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来解决案件的年轻人?”女王甚至都没有打算跟范歧说话,她转过头询问亚当斯。

“没错,这位范·海宁博士是解决案件的一把好手。多亏了他,目前我们的案件调查的进展喜人。”亚当斯回复女王,顺便抬了一手范歧。

“哦嚯嚯,亚当斯你少来这一套,你很清楚我关心什么。没人在乎那些流民死在哪,怎么死的,死了几个。我只关心搞出这场闹剧,试图让我蒙羞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女王从头到尾都没有把范歧放在眼里。

“这当然很重要,只是我们得一步步来,我的女王陛下。”亚当斯安抚着女王,“虽然白教堂区的那帮人不重要,但是我也得为您的名誉负全责,我不能放任怀疑您能力的谣言肆意传播。”

“从我即位的第一天开始,就无时不刻有人虎视眈眈。我的前半生,因为我的丈夫,我发誓要一视同仁地保护我的子民。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最近越发容不得那些背地里鬼鬼祟祟的对手们了。”女王摘下眼镜丢在桌上,舒适的向后仰去,“他们喜欢玩这套?没问题。他们总是不满,总是认为我身为一个女王失格,但我会让他们明白,他们甚至都不是我的对手。”

范歧印象中人们对这位维多利亚女王的评价,大多都与强大的日不落帝国时期挂钩。当然基于民族情怀而言,他对女王并无好感。但抛去这些,单纯对一个历史人物作评价的话,眼前这位的形象显然是符合传言的。

虽然已是暮年,女王依然魄力不减,她性格鲜明,雷厉风行。她的那些言论让人很难相信这些仅仅是恐吓和威胁,这是对看不见的敌人的宣战。

“所以明白了吗?小男孩。这不是单纯地解决案件了,我希望你尽快给出让我满意的结果。当然今天是亚当斯的生日,我允许你暂享欢愉。”女王这才正眼瞧了范歧,态度依旧傲慢。

她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这关乎到我的面子,所以你最好快点搞定,就别在我面前碍眼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范歧吃了瘪,只好带上门离开。

自己就好像是被领导揪到办公室训话一样,这样的场合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现实中范歧作为一个社畜,时不时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往往就是因为老板们为了自己的面子,害得下面的人加班加点,最后却捞不得半点好处,甚至还要背锅。

原来这种事放什么年代都是一模一样的,“如何交差”是每个社畜都在考虑和学习的事。

得了,这酒也索然无味了。

放在现实就好比是庆功宴上被老板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还得赶回公司收拾烂摊子。

范歧这次不得不找到老板了,顾不得总是掉链子的同伴,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跟王宫贵胄们推杯换盏。

他挤过人群,却突然发现老板正一脸严肃地在门口等自己。

不对,显然身后还有一个人,老板此时正被这人揪着衣领挟持往门口拖。热闹的大厅里大家都在享受着音乐和美酒,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范歧只好拼命钻过人群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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