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失忆,还是换了个人,既然子容留着你,我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方鄞逼近我,杀意毕现。

“但你若敢生二心,我会替子容解决你。”

方鄞已转身,进了赵圳房内。

我矗立在原地,一身冷汗。

我到底是招惹上了一群什么样的豺狼虎豹?

赵圳,魏修,方鄞,一个比一个复杂。

回到房内,白苏看到我的面色,吃了一惊。

“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这一下午都去哪儿了?”

我勉强扯了一抹笑,应付白苏。

“去膳房帮了忙,几位嬷嬷许久不见我,甚是热情,聊了聊家常。”

白苏是个聪明人,知我不愿意讲,识趣的跳开话题。

“姑娘,这是殿下方才传来的书信。”

我接过白苏手中的纸条,上面写了几行字,与我刚才在赵圳那儿了解的相差无异。

魏修信中所述,晋王已经查到了消失官员的尸体,是死于巫蛊之术,傍晚时分已经进宫面呈。

连同晋王一起进宫的,还有煜王。

我知道煜王丧子之后,一直留住在临安城,一则是为了处理幼子丧葬事宜,二则是为了参加不久后的太后寿宴。

今日晋王与煜王一同进宫,真的只是巧合?

这或许,也是魏修所顾虑之事。

我随即烧毁了纸条,附在白苏耳边,耳语了几句。

我知道,白苏有办法把消息传递给魏修,至于是什么办法,白苏不会让我知道,我也没有兴趣探究。

从方鄞刚才的话中,虽然还不知道赵圳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法子,但此事应该已经与他扯不上干系了。

躺在床上,我久久无法入睡。

方鄞刚才的话,不断盘旋在我耳边,扰得我心神不宁。

我是南国人,确定无疑。

宁家村是南国遗孤的隐藏地,也确定无疑。

这就是所谓的众人清醒,唯我独醉?

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对周围事物的认知,都是赵圳为我所精心画的一个牢?

赵圳不可能是闲得没事做,也不可能是对我另眼青睐。

之前的“苍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十二岁的少女,与赵圳这样的人有交集,必然不会只是一个纯真无邪的少女。

很多事情,细思极恐,我此刻头皮阵阵发麻。

难怪去南山狩猎前的那一个月,我夜夜与蛊人生死搏斗,身体却恢复得异常快,快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以为是商陆的医术高超,魏修的内力雄厚,帮我撑了过来。

却没有想过,一个月之内胳膊腿断了几次,能恢复如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伤筋动骨一百天,便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一月之内治好断胳膊断腿。更别提我断了几次,还能勉强和蛊人搏斗,侥幸存生。

我一直忽略了,我的这幅身体,自愈能力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那一月,想来便是赵圳对我的试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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