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阙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是做的不好吃?没道理啊,做法和以前一样,就算一时手生,也不至于难吃吧?”

他自己也夹了一块吃,可味道并没问题啊。

“晏阙,不是你做的不好吃,是我心情不好,再好吃的东西也味同爵蜡。意识到这一点,我才觉得难过。我知道你最近要准备和皇上对质,人证物证都得准备齐全,好叫他无可辩驳,让他的罪行展现于世人面前。你本该专心准备这件事的,却留了比以往更多的时间陪我。你是担心我吧?”

晏阙放下筷子道:“你的事一时难以接受,我能理解。你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最近情绪低落是正常的,不打紧,我多陪陪你,总会过去的。”

“是,我是一时难以接受,我也知道伤心难过总会过去,母亲去世时我更难过,不是也熬过来了吗?可是晏阙,他是我亲生父亲,作为父亲将女儿当棋子,还一直瞒骗着,若叫我自我安慰过去,我心里始终横着一道梗。”

晏阙有了预感:“你想做什么?”

“我想见他一面,我要将一些事问清楚。”

晏阙皱起眉头,上次鹄伤心之下动了胎气,幸好他特意在府里备了大夫,防的就是这种她不自医的情况,所以当时马上就命大夫来诊治她了,胎儿才稳定下来。这下她又要见宁怀远,谈及之事仍是令她伤怀之事,他如何放心?

“见他可以,但必须有我在身旁陪着你。”

白鹄低垂眼眸,并没答应。

晏阙叹了口气道:“好吧,依你。我派人去给他传个话,叫他过来见你。”

“不,我不想在丞相府里见他,这是我们的丞相府,是我们的家,我不想让他出现在这里。”

“那你想去哪?”

“宁府。”

“宁府?”起初晏阙还有些不理解,可转念一想,却又想明白了。

她是宁怀远的女儿,宁府何尝不是她的家?她和宁夫人离京前,不正是和宁怀远一起住在宁府的吗?

“我在宁府出嫁,那时我并不知道和他的真正关系,没好好看过宁府的样子。我想再去一趟,将宁府走一遍,看看……我出生的地方……”

他还能什么?只能答应她。

于是晏阙事先派人向宁怀远递了话,到了约定的日子,晏阙亲自送白鹄去宁府。

白鹄不让晏阙陪进去,晏阙便在宁府门外等着,宁怀远没出门迎接,而是派了丫环婆子事先等在门口,等白鹄到了,自有宁府的丫环搀扶白鹄进府。

进了二门,白鹄才看到了宁怀远,对比上一次见他,他似乎双鬓又白了许多,脸色也瘦削了几分。

“我没出门迎你,你没怪我吧?”宁怀远问。

“按人伦之礼,你确实不该出门迎我,该我来拜见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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