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本是青树翠竹,流水曲觞的世外佳境,可如今却换了一副景象,一些梧桐树被外力扯倒,连根拔起时露出粘黏着泥土的根部,林间溪不再有流水淌过,只留下鹅石满布的河床,一时间鸟兽都不见了踪影,也不见仙人身乘浮云而过。
那有些发焉的青竹后方,是一座大门紧闭的藏书石室,室中书籍摆放杂乱,似是许久无人打理,忽得,那案桌上摆放的一本游记书页无风而动,翻动纸张的簌簌而响,紧接着便是所有的书开始被吹动,气晕散开之时,这空中刺眼的光芒闪过,随后便是一个身影凭空而现,落在霖上。
当有些眼熟的摆设落入眼中,千初便知晓自己回来了,她低下头,见魂杀好好的系在自己的腰间,却独独少了牵思追。
罢了,他想留着,便留下吧,若是记忆消失后,指不定就给扔了,她有些颓然的想道。
“玉笙寒?”千初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摆,出声喊道,因无人应答,她便准备出门寻人,可刚踏出视室,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不安感越发浓烈。
穿过玉笙寒屋前的径,千初四处寻迹,却不见一人身影,走着走着,她便来到了自己刚入仙域之时所经过的湖泊前。这时,她突然瞥见了不远处的山径前有一个人影,便连忙走了过去准备询问状况,却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再拉扯着自己的衣袖。
回头向下一看,竟是那两只同自己不对付的仙鹤。
“你们干嘛?”千初不解出声,却见它们使劲儿咬住自己的袖子,尽往一处拉扯。
这时千初便明白,这两只鹤在为自己引路。
于是她便依顺鹤领着的路而行,也是在这走路的时刻,她似乎见这两只鹤在发抖,一副什么害怕的模样,没行多远,千初同这两只鹤便进入到一隐秘的树丛前,这里有许多低矮的梧桐树,它们密集地生长在一处,中间环绕着最为粗大的树,但是这中央的梧桐树却是枯败了许久,连树皮都软趴趴的分离开来,垂在一侧。
正在千初迷惑之际,那两只鹤便跳着脚用嘴叼开枝钻了进去,眨眼间就没了踪迹,千初满头黑线,这两个家伙把她带到这里是想干什么?
没过一会儿,千初便见到一个白衣身影疾快地朝着自己走来,定睛一看便发现是刚到这里寻玉笙寒之时,无意遇到的那个给自己引路的流泠仙子。
“冥主,事态严峻,我便简单开。”着这话时,她还不时的警惕的向着四周环顾。
“到底出了什么事?”
流泠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了千初手中,:“遡时盘在内,冥主好生保管,这是清衡仙君被抓前偷偷塞给我,并叮嘱我若是见了你,便将它交由你保管。”
玉笙寒被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下正又惊又疑,便听流泠继续道:“如今遑罗鼎现世,四界被一位名叫泯世的人以武力所统一,一旦有权敢反抗便会被当地斩杀,或是制成走尸,以致无人敢反抗。”
听到这话,千初当即惊在了原地,这意思是,玄翼依旧使用遑罗鼎镇压四界,走尸还在源源不断产生,而她所做之事,竟皆是徒劳?
不对,玄翼应该是记得前世之事的,玉笙寒不会将他清除记忆,因为他压根儿就没见过玄翼,也不知晓临沽源村中的疯子就是他。
或者,就算见到了她母亲冥觞,这玄翼的心结还是未解?
没等千初思虑多久,便听到流泠仙子接着道:“但是……令我感到诧异的是……魔界居然是自愿受降,而且还是魔君境知弦亲自将魔界事务的处理权交由泯世。”
“什……什么?”这一句话成功让千初讶然出声,境知弦醒了?而且……还向玄翼受了降?
“冥主果然也很吃惊,这魔君向来桀骜不羁,性情难测,竟……”流泠目露惋惜,连连叹气。
“那玉笙寒被关押在何处?冥界当下境况如何?”
“这……”流泠面色有些为难,摇头道:“我也不知……”
听完这些,千初连忙朝着流泠行礼道谢,便转身离开,身后的流泠仙子还不忘提醒道:“冥主!你可得心行事,这四界各要塞处皆是走尸,而且他们还不是寻常走尸,据他们虽无意识,却是这泯世的眼线。”
“多谢仙子!我会心的。”
一阵轻风袭过,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不远处的千初便没了身影。
……
冥界,这忘川奈何之上,鬼差皆藏匿了起来,没有一个魂魄游走,孟婆被勒令回到了她的屋,日日纺织,没有走出房门一步,彼岸花尽数枯萎在地,最可怕的是,那颗忘川尽头的往生树,竟然在一夜之间枯萎。
而非言非语则被囚禁在房中,门外是冥惑离开时设下的禁制,幽蕖则被困在了邺城之中,不得脱身。
冥惑房中,非语坐在桌前,用笔墨纸砚正在写着些什么,而非言则是焦急的在房中踱步,眉宇间忧愁难耐。
“非语!你那玄翼怎么能这般行事,咋们主上可是他舅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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