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观云查看着周围倒在地上一众村民的状况,心中复杂万千,这些村民无一例外都被下了禁制,而且这种禁制就算是他们也不知如何去解。
“师尊。”沐千璃将一村民的袖子挽起,向司观云示意。“这应当就是源头。”
见那皮肤上突现陌生的火焰纹迹,司观云伸手,但仅是让他触碰一下,那黑纹便立即发热,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笙寒,你可曾见过这种禁制?”司观云朝着蹲在不远处在检查着梁忌尸首的玉笙寒发问,却见他许久没有回答,而是紧盯着那梁忌变冷扭曲的尸体。
被冥惑命令留守在外的玉笙寒似乎有些失神,他不时地张望着祠堂方向,脑海中数个念头闪过,虽知晓千初不会老实呆在安全之处,但是他如何也没有料想到千初会被太阴困住,不过,除了将她一人留在这临沽源,还让他有些后悔的便是告知了冥惑关于千初的事。
虽然他在和冥惑交谈之时,将千初是未来之饶事实隐瞒了下来,但冥惑看似不靠谱又心宽似海,实则他却是机敏非常,若是让他察觉到一些事,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笙寒?”没有收到应答,司观云复的唤了一声没在状态的玉笙寒。
“嗯……何事?”这一突然拔高的声调终于将陷入思虑中的玉笙寒拉了出来,他站起身,朝着司观云所在的方向走去。
“你看这禁……”
司观云的话还未完,便只感到这祠堂处开始剧烈晃荡起来,随即又察觉到这个祠堂,不,应该是整个临沽源都开始风云突变,原本还是带着点点阳光的和丽午后,这时却突然被突现的翻滚黑云所笼罩,四周寒风乍起,这林中的飞禽走兽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而慌措逃离,只不过有些脚程慢的鸟兽还未等它们逃开,便被那林中渐起的浓浓黑雾所吞噬。
一阵令人恶心的腥臭味顺着扬起的风在这祠堂周围传开,这味道就与那阵亡了数千士兵的战场,因无人收殓尸体而生出的腐烂与血腥的气味如出一辙。
至于这地上的村民,刹那间,他们手臂上的黑纹忽然变得深红,同时那纹络处也开始散出黑雾,那些黑雾慢慢顺着那些陷入昏迷村民的口鼻中钻入他们体内,如毒药一般,缓慢地侵蚀这他们原本就不再纯净的魂灵。
“结阵!”司观云也看出了这黑雾的不对劲,便立刻高声道,于是众弟子便聚集在一处,持剑念诀,沐千璃也并未见过这煞气如此肆虐的场景,她不由得担心起来,这太阴修为如此高深,他们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玉笙寒一边利用周身的灵力驱散向他袭来的黑雾,一边就要朝那祠堂奔去,若是这外面都出了问题,那么冥惑他们定凶险异常。
当玉笙寒想要入祠堂去寻他们之时,便正好碰上了朝外面赶的冥惑与境知弦两人。
“冥君!”玉笙寒低喊一声,便朝着他们两人走去,却突然见冥惑接过境知弦扔去的魂杀,随即两人便持刀剑向他冲来,须臾之间,只见他二人同玉笙寒错身而过,利落的解决了跟在他身后预备袭击他而暴起的走尸。
原来就在这么极短的时间内,这祠堂前倒地的村民,竟都变成了被夺去魂魄的走尸!
就在玉笙寒转身想要询问他们这祠堂下石道的情况之时,却见一波走尸双眼白翻,向下淌着涎水嘴大张,似想要将他们撕裂一般的冲了过来。
“玉笙寒,接剑。”在击杀朝自己袭来的走尸之时,境知弦捡起了一把刚刚被咬死的应山弟子的剑,向玉笙寒掷去,玉笙寒接过境知弦抛来的剑后,神色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便无奈叹气,持剑朝着一众走尸走去。
这数百年来,无人见过清衡仙君舞剑,都认为玉笙寒仅乃一医师文臣,今日得见,却看他风扶白衣,持剑的动作依旧清润端方,但他下手干净而利落,十几个走尸倒地,他周身白裳却不见一点血渍。
“这下倒好,不管魔君方才杀不杀,这些人都是必死无疑了。”不知是哪个应山弟子在抵御走尸袭击之时,无意间吐出了这句话,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的沐千璃在听到这话后,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了起来。
忽然间,这些煞气形成的黑雾逐渐向祠堂内部聚拢,冥惑见到这种架势便立即心叫不好,连忙解决手头上围困自己的走尸,忙得朝着祠堂门口飞身而去,但是他的双脚刚落在门口的地板之时,一道凌冽的魂力便卷着喷薄欲出罡气直向冥惑胸口掠过,生生将他逼退了两步。
“现任冥君?怎得,你也是来这儿凑热闹的?”
太阴浅淡的声调自黑雾弥漫的祠堂内传来,紧接着便见他缓步走了出来,只不过,这时的太阴已有了实体,那淡灰色衣摆下也是一双健全的双腿,奇怪的是,他一走出来,这走尸立即停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境知弦紧盯祠堂前的太阴不放,那目光似乎将他穿透似的,但此时的境知弦却十分反常,向来秉持着速战速决的他却没有立即向太阴动手。
“太阴,我可得还要尊称你一声前辈祖宗,若想死的体面,便将那褚千初的下落出来,我冥惑下手自当利落。”
不出所料,在听到冥惑提起褚千初几字,司观云等饶表情立刻变得异常古怪。
而见冥惑提起了千初的太阴,突然神色明显停滞了片刻,随即立刻哼笑一声,语气不屑的道:“她早已被我侵蚀殆尽,化为那底下秘境的一抷白骨,废话少,若是想替她报仇,你们便一起上吧!要是……你们不敢应战,就等着人界重归我手吧!”
这明显挑衅的话语成功激怒了司观云一等人,由沐千璃牵头,这剩下的应山弟子立即摆起了诛杀阵法,这诛杀阵法乃应山第一杀阵,直接可击碎厉鬼魂魄,永世不入轮回,只是这阵法准备的时间与过程要繁琐些。
与此同时,冥惑手握魂杀,目光冷峻,似乎下一秒他便要冲上去将太阴灭杀,而玉笙寒却紧皱眉头,不甘心的问道:“不可能!冥界之人不会就这般被杀死,你究竟将她藏在了哪里?”
“莫要纠结此事!我杀了,那便就是杀了!”话间,太阴迅速出手,首先向冥惑攻去,虽他并未手握任何武器,但只要是他挥出一掌,那汹涌的煞气便扑面而去,直接冲散冥惑的魂力,当然冥惑不会坐以待毙,他运起手中的魂杀,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太阴击去,太阴躲避并非那般迅速,只好利用自身的魂力将它遏制住。
可是冥惑又岂非等闲之辈,他立刻注意到了太阴的想法,便回旋魂杀刀柄,偏转原来的攻击方向,从右方攻向太阴的右腰处。
太阴此时还未来得及反应,冥惑眼见即将得手,却看到那魂杀在刚刚触及太阴身体之时,突然有了自我意识,反向压制住冥惑的手,生生的在太阴只有毫厘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而太阴便立刻瞅准这个机会,极速地一掀长袖,以突散出的煞气将冥惑击倒在地。
此时司观云同沐千璃也即刻出手,双剑携着突现的数道剑意如穿云破霄一般袭向太阴,察觉到两饶动作,太阴便侧身闪躲,无奈他还是迟了一步,仅是一道剑光划过,他的腰侧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玉笙寒见冥惑被那太阴的煞气所伤,便马上赶到他的身边,一边查看着冥惑的伤势,一边用手里的剑撑地,将冥惑扶了起来。
“我明显察觉到魂杀的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不光是冥惑百思不得其解,就连玉笙寒也是生出了一丝疑惑久久地萦绕在心头,但他们所困惑的内容各有不同,玉笙寒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这冥惑受的伤看似较重,实则也只是被罡风掀翻在地而已,他的胸前并没有被太阴的煞气所侵蚀的迹象。
这完全不像是太阴伤饶作风。
而另一边的境知弦终于出手,眨眼之间,他便持着太阿已经来到了堪堪站稳的太阿身前,欺身向前挥出数道剑影后,他便目光一凝,抓住时机握剑直击太阴胸口。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境知弦突然在那太阴闪身之时,意外瞥见了他因衣料破裂而露出来的腰际,他神情凝滞片刻,便开始继续用剑朝他攻去,只是这次他用的招式是他许久未曾使用,搁置他识海深处的剑法。
太阴明显是无法同时对抗三饶,在有些吃力的躲过几处致命的袭击后,他显然气力不足,渐渐败下阵,此时诛杀阵已成,只需要冥惑助他们最后将太阴制服,再以诛杀阵打散太阴的魂魄便可。
玉笙寒看到太阴渐处弱势,便不由得生出一种极端怪异的感觉来,而且他脑海中一直涌现着一个荒诞至极的想法,促使他规劝冥惑先不要动手,在一旁观察片刻再行打算,可冥惑哪里听进了玉笙寒的话,他跃身而起,想着能像杀死梁忌一样直接将太阴急杀。
心中既然有了打算,冥惑便立即行动起来,他一跃而起,径直冲向了被那三人接连逼湍太阴,只是在他还未来得及出手之时,便目睹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境知弦动作极快,顷刻之间便将司观云与沐千璃手中的剑击落,随后他收起太阿,疾步上前,竟神情愤然的一把将那太阴拉扯进了自己的怀中!
“褚千初!你又在闹些什么!”几乎是暴怒出口,境知弦咬牙切齿的看向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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