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茹说:“幸亏你们想到了。银屏好吗?”
锦儿说:“她也够难的。别人都不在,我们俩说了好多话。我觉得事情也不能全怪她。我们做丫鬟的,不像您千金小姐。我们伺候主子,伺候太太,五年、十年。可是自己将来怎么样,谁也得想一想。至于我呢,我愿伺候您一辈子,若是我……”
“当然。锦儿,我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简直就像姐妹一样,将来分手怎么受得了。”
傅先生劝蒋老爷把蒋毅生送出国去读书,蒋家一家人还举棋不定。
毅生说:“当然。你们谁也不真正了解我。你们怪我不用功,怪我说念书没用。但是我相信我没说错。据说念书为富贵荣华。你们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求富贵荣华?我又何必用功?你们替我设身处地来想。咱们家需要我挣钱?还是需要我做官?你们都夸赞立夫。但是他母亲指望他养活。当然我也像别人一样想做个人。我必须了解现在这个新世界,我到国外去念书,是另有道理的。”
他母亲听了他的话很欢喜。体仁脸皮儿生得特别细嫩,鼻子像有为的鼻子一样笔直,浓黑的眉毛像父亲。上嘴唇边儿上露出来一点儿毛绒小胡子,看来很有男人气。现在他一阵子口才雄辩,似乎坚决而真诚。
他母亲说:“你若真打定主意努力向上做个人,一切都好办。我并不要你赚钱,也不要你做官;我只要你像别人一样,做个正正当当的人。可是,你要改改脾气,不要一不高兴就摔东西。”
“那是因为咱们有东西摔,咱们买得起新的。若是有钱的人家摔得起东西,不摔东西,不买新的,人家工匠怎么卖钱谋生呢?可是我既没有劳动筋骨,也没有身体挨饿。所以上天一定没看得起我。”
歌茹和如鸳倒是不想听他再继续胡扯下去了,遂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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