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声转头去了公司,反正专辑还没弄完。

到公司,他直奔陈哥办公室,正巧陈哥在跟谁打电话,剑眉紧皱,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无声地招招手,让陆声坐下。过了两分钟,他终于收起手机,不悦地望着陆声,“你被拍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在医院。”陈岳气得脑壳疼,“记者拍到你去看了一个孕妇!怎么回事,说。”

陆声也皱着眉,道:“是朋友的朋友,我只是探望。”

陈岳嗤了声,“陆声,你一向很省心。最近一阵子却常常翘班,本来下个月能出的专辑推到了七月份。现在又被记者拍到你跟孕妇牵扯不清。”

“虽然孕妇与你无关,但是造谣不需要成本,一张照片就够了。万一这回记者没给我打电话,万一他不仅仅是想要点钱这么简单,你就毁了!”

“你好好反省吧,这周不要出门了。”

陆声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没意见地回家了。

当初他买房子的时候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毫无生气。他靠躺着沙发背,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卸了下来,冷得仿佛一块冰。

他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当年在天台上、在晚霞下,温煦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唱过的那首歌,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睛。

可那份温柔,不仅属于他,还属于温煦认识的所有人。

陆声有点难过,还有点生气。

就算看在他那么胖的份子上,温煦也不该忘记他。而且,温煦怎么就不能回头看他一眼呢?一眼就够了。只要温煦肯回头看一眼,他一定会抓住他。

想着想着,陆声又觉得心酸。

对温煦来说,他不过是个过客,记不住也是常情,何况他后来变化那么大,没道理一定要温煦记得他、认出他。

找温煦是他自己的事情。

不能因为自己执着了这么年、空找了这么年、浪费了这么多年,就将责任都推到温煦身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是他自愿的,和那个人是温煦、是范辰郗、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甚至幸好那个人是温煦,至少……至少在经年之后,细数那些曾经的擦肩,或许会成为泛着酸又掺着甜的记忆。

谁也不知道命运在他们的生命里安排过怎样的惊喜。

陆声长出一口浊气,心中的郁结轻松不少,脸色也没那么冰冷了。

正好闲暇一周,写写歌吧。

他没有主动找温煦,算是给自己一点时间消化。毕竟理智归理智,感性归感性。

而且,温煦都没找他。

郭鑫鑫听说陆声被关禁闭,忙带着好酒好菜去看陆声了。

两个人在陆声的房子里呆了大半天,郭鑫鑫始终没见陆声跟温煦联系,心里头泛起庆幸,又忍不住试探,“陆哥,你之前和温老师不是挺亲近的吗?”

“嗯?”

“你生病那回,很黏温老师。”说起来,郭鑫鑫仍旧觉得心里抽疼。

陆声也想起来了。

那回他生病,温煦那么晚了还过来,又照顾了他一夜。虽然他对谁都温柔、细致,可至少他所有的关心都是真的。

或许在温煦心里,没有人是特别的,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郭鑫鑫打量着他的脸色,继续说:“我本来想让你去医院,你不肯去。温老师让你去,你就去了。”

“嗯。”陆声囫囵应和,道:“你今天不回去吗?”

郭鑫鑫知道不该再说了,“明天早上再走。”

五月底的时候,陆声关禁闭的最后一天,突然收到温煦的消息,说是沈玉瑶生了,母子平安。

陆声挺高兴的,又想,要不是沈玉瑶生了,温煦指不定就忘了他了。

不过既然温煦找他了,他肯定不会放过。

【陆声:男孩女孩?】

【温煦:女孩,很可爱】

【陆声: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吗?】

【温煦:沈玉瑶顺产,休养一周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这两天我抽空给她找个房子,再请个保姆吧】

陆声想了想,说:煦哥,我来安排吧。

他又说:我们要不要给她准备点礼物,或者母婴用品什么的?我们明天一起出去买吧。

温煦说:好。

陆声转头就给卢玲打了个电话。

酒吧里多是夜班,卢玲往往凌晨才能睡觉,第二天中午或者下午才醒。陆声时间掐得正好,正是卢玲刚醒的时候,“想喝酒了?”

“你那边是不是有间空房?”

“嗯。”

“我有个朋友刚生产完,一个人在春和,没地方住,能不能住你那儿?你也顺便照顾照顾她。”

卢玲嗤笑,“你搞出人命了?”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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