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听说过王子腾的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如今王夫人阻了自己女儿的前程,她还不知是如何的怨,岂会给王夫人好日子过?

“如今贤德妃被贬为选侍,应是没资格继续省亲。也不知嘉泰郡主遗失的那些财物该如何追回?”

司徒瑾道:“母后下懿旨,命贾家十日之内,赎回嘉泰所有嫁妆。贾家哪有这个闲钱?如今少不得拆园子,变卖家产来填补这个窟窿。因着时间急,京中人明里暗里都或多或少都知晓贾家这些龌龊,那些商家便纷纷压价。贾家除了吃这个哑巴亏,也是没有旁的主意。别说贾选侍如今没资格省亲,便是有,荣国府也没有园子了。”

云清缓有些愉悦,听到王夫人不好,她便觉得很好:“嫂嫂说,今日贾家的热闹还不止这些。只是她不肯说。殿下,您就和我说说嘛。”

司徒瑾愣了愣,随后便明白了梁以蘅说得是何事,有些踌躇犹豫,最终还是模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史侯家的大姑娘今早成了贾二公子新纳的妾室,现下这个时辰应该已经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荣国府了。””

云清缓愣了愣:“史侯?殿下说的可是史湘云。”

司徒瑾想了想,道:“应当是她,那位史侯府中自幼失怙失恃的姑娘。”

云清缓眉头一皱。

不应该呀。

为人妾室。

就算司徒瑾说得模糊,但结合梁以蘅的支吾和嘉泰郡主不容人的性子她也猜到了一二。

定是史湘云和贾宝玉之间真正发生了些什么被人发现,史湘云又有着史侯府在背后撑腰,加之甄太妃有些息事宁人的意思,才会让嘉泰郡主妥协。

可她还算清楚史湘云的性子。

虽然喜欢贾宝玉,但毕竟世家长大,又曾入学毓秀书院。该守的礼仪,该懂的规矩,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尽管平日里有些放浪形骸,可不该做的也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如今怎会如此把持不住。

不过云清缓不是当事人,也没有在现场当第一目击人。尽管心中怀疑,可史湘云已经入了荣国府,她想得再多也无甚大用。

殊不知,云清缓这一次一点都没有想错。

东平郡王府。

穆靖欢,应该说是警幻仙子点燃香烟后,便坐在桌边,缓缓地翻看着一卷书册。

翻到一处时,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警幻仙子在纸张上轻轻点了点。

袅袅雾雾间,只见那一面素纸上勾勒着几缕飞云,一湾逝水。其词曰: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

展眼吊斜辉,湘江水逝楚云飞。

她愉悦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秦可卿的身影从香炉旁侧缓缓浮现。

“姐姐,你找我。”

警幻仙子见着秦可卿,放下手中书卷,走到桌边替秦可卿斟了一杯茶。

仍旧是“千红一窟”,“万艳同杯”。

秦可卿端着茶笑着饮了一口,轻嗅着茶香,道:“姐姐这儿的茶水,真清冽。”

警幻仙子不置可否。

秦可卿抬起眼轻轻扫过警幻的书桌。

如今来的是她的灵体,目力极佳。即便是远远地瞧着,那一笔一划也是分毫毕现。

秦可卿抚掌轻笑:“这不是史湘云的判词么?姐姐这一手可真是妙极,断了她和卫若兰的缘分,激化了嘉泰郡主和德泰帝的矛盾,还紧紧地把她的命运同贾宝玉绑在一处。生为同生,逝亦同逝,就连那辛苦哀劳也要一并经尝。妹妹先在此祝姐姐即将得偿所愿。如此,也方不负下这一趟凡间的辛劳。”

警幻仙子眉间微挑,似是并不如何在意史湘云的命运:“不过一个小角色罢了,如今要紧的还是嘉泰郡主。”

秦可卿掸了掸宽大袖袍间不存在的尘灰,抬眸望着警幻仙子:“姐姐,我按着你的吩咐抱恙不起。如今嘉泰郡主已嫁进荣国府。因着史湘云,嘉泰郡主对德泰帝可谓是恨之入骨。相信再过不久,义忠亲王那一脉便会忍不住。只等时机一到,一呼百应,成就大事。我也该功成身退了,不是么?”

警幻仙子看向秦可卿,仍旧是温柔如水,只是眼中带着隐隐算计的精光:“妹妹这次帮了姐姐大忙,姐姐感激不尽。姐姐今日唤妹妹前来,也是觉着妹妹的病即将大好,心中甚慰,想要与妹妹一诉衷肠。”

秦可卿面色不动,看着警幻仙子:“姐姐此言何意?妹妹病了这么多天,药石罔效。妹妹都觉着,自己要病逝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勾勒着几缕飞云,一湾逝水。其词曰: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辉,湘江水逝楚云飞。

大家看的出来吧,这是史湘云的判词和属于她判词对应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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