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泰郡主明显兴致很高用完了午膳还嫌不够,道:“云小姐陪着本郡主去园子游玩一二,如何?”
云清缓:“”
云清缓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自是极好的。早就听闻郡主府请了谭大师督造一草一木皆为写意一楼一阁皆可入画。精致华丽令人神往。没成想如今托郡主看重我也能一饱眼福。”
嘉泰郡主听到云清缓夸自己的郡主府唇角微微上翘:“云小姐若是想,日后可以常来。”
云清缓日后并不想再来,不过她确实对嘉泰郡主的府邸景观很感兴趣。
二人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沿着回廊,慢慢地游赏着这大好风光。
云清缓本来打定主意能不开口就绝不开口,奈何嘉泰郡主兴致颇高,一路都在主动地和云清缓说话。
“云小姐近日来在做些什么?”
云清缓道:“不过就是看书绣花罢了。”
嘉泰郡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云小姐的女红当初在书院都是被夫子大力夸赞过的。上次太后娘娘过寿,云小姐献上一幅百鸟朝凤图,可是在贵女中拔得头筹,引来不少嫉恨呢。”
云清缓不知道嘉泰郡主此言何意,只能顺着她的话回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郡主献上千金难求的佛门舍利才是对太后娘娘的孝心。”
嘉泰郡主扯了扯嘴角面容上带着一分隐隐的嘲弄。不过还没等云清缓看清,嘉泰郡主便转移了话题:“听说十一皇叔常常去秦国公府看望云小姐,你们二人总是相谈甚欢。不知平日里十一皇叔都和你说些什么?也让我听听,凑个乐子。”
云清缓心中瞬间拉响十二级警报不自觉地蜷着手指及其谨慎地回道:“郡主说笑了。英王殿下便是来府中,也是和父亲大哥一同品鉴书画。我居于后院,又时常前去毓秀书院能够见上殿下一面已是不易,何来相谈甚欢?”
嘉泰郡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总归不再多问。
云清缓心下松了口气。
虽然她不知道嘉泰郡主是何用意,但是能够不牵扯到司徒瑾便是最好不过。
嘉泰郡主自幼长于皇室,精于话术,云清缓自知在这方面绝对不是嘉泰郡主的对手。
徽宁公主也说过,嘉泰郡主极为聪慧。否则单凭一个福星身份,又怎么能够在群狼环伺的皇家周旋生存,长达十多年占据太上皇的视线,所向披靡。
两人在园子中坐了许久,嘉泰郡主一直都是和云清缓闲聊,再也没有问起一些云清缓不愿涉及的问题。
云清缓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云清缓从未和嘉泰郡主说过这么久的话。如今抛开成见,她发现和嘉泰郡主说话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因为无论嘉泰郡主挑起什么样的话题,最后都能顺着云清缓喜欢又感兴趣的方向聊下去。而且云清缓说话的时候,嘉泰郡主会很认真地倾听,只是偶尔在适当的时候点拨一二。
就在云清缓慢慢放下戒心之时,嘉泰郡主又出惊天之语:“云小姐,你怕我?”
云清缓:“”
云清缓:“郡主殿下多虑,怎么会呢。”
嘉泰郡主漫不经心地笑道:“京城之中很多人都畏惧本郡主。云小姐倒是个妙人。这常人所不能及的胆识,真是让本郡主刮目相看。”
云清缓:“”
我现在说我很怕你,还来得及么?
云清缓不想继续和嘉泰郡主纠结这件事,故意道:“今日怎么不见郡马?”
嘉泰郡主听云清缓提及贾宝玉,面容上带着明显的厌恶:“我邀请云小姐过府,他又有什么资格面见本郡主的朋友。总归这儿离荣国府近,便打发他回去了。”
云清缓知道嘉泰郡主绝对很讨厌贾宝玉,但没想到她竟如此不加掩饰。
想到昨日贾宝玉跟在嘉泰郡主身边唯唯诺诺,说是郡马却看着连郡主府得力的内侍都不如,面上不见一点神采的模样,云清缓有些没忍住:“郡马的长姐乃凤藻宫贤德妃娘娘,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郡主也不该如此磋磨。”
谁料嘉泰郡主听了云清缓的话,非但不加以收敛,反而更加不屑了:“什么贤德妃。若非陛下想要把贾宝玉赐婚给本郡主,恐怕这所谓的荣国府嫡长女这辈子都只能在答应之位上待着,最多封个嫔位就到头了。他们荣国府沾沾自喜,总觉着家中姑娘有了大出息。说到底,还不是借了本郡主的光。”
云清缓忙道:“郡主慎言。”
嘉泰郡主也太不讲究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贾元春好歹是德泰帝的妃子。她如此妄加议论,是笃定了德泰帝不会因为此事怪罪与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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