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周知玉,“司言,我需要你暗中监视别天书,将她一切可疑的举动都报给我。”
“是!”
一转头李晙就看到温纪行委屈着脸看向两人,他满脸不解。
温纪行刚从女神被圣上怀疑的事实里走出来,就发现监视女神的好事被下属抢去了,他苦着脸,恹恹不语。
“怀远,你有什么疑惑?”“说出来,我帮你解答。”对着这位,李晙还是很有耐心的。
“不,微臣没有,我只是需要重新端正自己的心态。”温纪行低着头,突然他抬起头:“皇上,别姑娘也惦记着你呢,你俩真有缘!”
李晙听到“有缘”,疑惑的看向温纪行。
“我过来的时候,碰巧遇到别姑娘,她想问你,她是否可以去尚书房观摩先帝画像,就让微臣帮忙带话。”
“哦,她想看就去看吧!”李晙对于别天书的事有种莫名的紧张。
他示意王文保,王文保就端出个托盘,他从托盘上面拿出一个黄色令牌,递给周知玉:“在宫中多有不便,这是令牌。平日里带着这个可自由通行。”
“谢陛下!”周知玉接过令牌,发现上面有“通行”二字,是圣上钦赐二级令牌,仅有三枚。
李晙又转向温纪行,神色严肃凝重,“最迟七日内,将她的资料给我。”
“遵命!”温纪行领旨,内心复杂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温纪行一直提不起精神,调戏下属的心情也没有了,是不是唉声叹气。
“行啦,大人,你可以去查看是否有别姑娘的童年画像,下次再见面,也有更多的共同话题,您不应该更开心吗?”
“不,曾经和美人朝夕相伴的机会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温纪行捂着胸口,木然的看向远方。
周知玉翻了个白眼,决定不陪他演戏了。
顾未然请温纪行帮忙带话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诉皇上,自己有这个需求,但是否可以,还得皇上派人来告诉自己。
她这两日没有得到回复,就按部就班的在承德殿绘画,找感觉。
李晙走进点墨间的第一眼,就看到一身着黄色裙衫的女子,半披着青丝,执笔在案台前安静的写画。暖黄的阳光从窗口洒进,照在女子脸上,一半剔透的亮光,一半阴影,静谧美好!
李晙没有发出声响,安静的在旁边观察等待。
许久,顾未然终于将窗外花圃里玉兰花和樱花组成的花景画好。她心满意足的放下画笔,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
放松的同时,眼尾扫到一抹明黄,伸出的手臂伸到一半硬生生的卡住,她僵着脸,慌张的起身,“参见皇上!”
她低着头,掩饰心底的惊吓,真被吓死了。
“起来吧!”李晙走到案几边,将那副千娇百媚的百花争艳图拿在手里,笔墨未干。能感受到作画人的细心,即使是很细小的藤蔓,她也作为点缀在花中间画出来,但边缘处处理的就有些粗犷。
这幅画粗中有细,有较弱无骨的菟丝花,也有旁逸斜出的桃花,单独的一枝,反而有孤傲的风骨。
但就这幅画,就和阿凝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阿凝刚开始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及其爱美,特别喜欢画漂亮惹眼的事物,画就只画那一个,不管旁边那些陪衬。
后来受伤,走入另一个极端,只画那些看起来破败孤寂的东西,素白寡淡的一如她的心。
“这画不错,不愧是口口相传的丹青贵女。”
“世人过誉了!”顾未然谦虚道。
李晙将画放回,环视点墨间,最后将视线落在顾未然身上。
“听说你想看先帝的画像?”
“是!”顾未然点头,”小女子作为画师尚可,然而给先帝们画像塑身,还是得参考借鉴下。”
“明日会有人接你去尚书房,接下来三天,你都可以去观摩。”李晙吩咐。
“谢皇上!”
“不知皇上对于这次先帝画像的绘制有什么要求和限制吗?”
接下来顾未然又询问了许多关于画画细节方面的问题,事无巨细,李晙也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转眼间,已经斜阳夕照。
王文保进来告诉李晙,已经酉时,李晙才发觉,两人交谈了半日之久。
他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王文保立即说道:“这点墨间还得安置个茶水间,小的马上就派人收拾。”
“好!”
“今日就到这里吧,还有不懂的下次问我,或者绘画的时候和我商量。”他对着顾未然说完就准备离开。
“是!”顾未然看着李晙的背影,终于松懈下来。
她确实是为了画师的任务做了些功课,但后来她完全就是在拖着李晙。经过试验,幻蛊最有效的方法是下在茶水里,可是她发现承德殿里竟连个茶水间都没。
她拖着李晙讲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达到口干舌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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