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是别天书啊,身体面容都是,和顾未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怕什么?

她缓缓转身,不自觉掐着嗓音和女掌柜的说话:“兰姨,等会儿来下我房间。”

说完挺直腰身,摆出大家闺秀的姿态缓缓上楼。

周知玉对这位“别姑娘”怪异的举动有一丝困惑,他指指正缓步上楼的顾未然,对女掌柜说:“不知这赏心苑是否可以换姑娘,我选这位姑娘。”

顾未然听到,脚步一顿,她从楼梯缝隙悄悄往下面看,正好看到周知玉的侧脸。

一本正经的神情,配着他俊朗的面容,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说:“我想点这碗面。”

兰姨在他问完后,脸色就僵住了,她用委婉的语气一字一顿道:“这位是我们店二小姐,不会和寻常姑娘一样接客。”

周知玉闻言点点头,“原来如此。”

顾未然小跑上楼,一路压低脚步,将自己的轻功都使了出来,她进房间后,拿着周知玉留下那封信,紧张兮兮的。

“他怎么来这了,来找我来着?”

周知玉终于进入正题,他问女掌柜:“不知最近贵店是否入住了一位顾未然顾姑娘?”

关于顾未然的踪迹,别雨轩早就有了安排,兰姨翻开前台上的入住薄,她先大致翻了几页。

“不知具体是几日?我店迎来送往,顾客繁多,一时很难找到。”兰姨一只手抵着入住薄,做出为难的样子。

“往前推三到五日。”

兰姨配合的往前翻了两页,随即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顾未然的名字,后面跟着入住两日的记录。

“这位顾姑娘已经离开我们聚月仙,六日入住,八日离开的。”她将入住薄推给周知玉看。

看着那窄窄的一行入住记录,周知玉茫然的想:“未然,你去哪了呢?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对兰姨道谢,面无表情的离开,一路思索,越想越皱起眉头。

“顾未然,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是就,单纯的不信任我?”

于此同时,别雨轩才是最忙的那个人,他在给别天书宣传造势。

他请了几个有名的画匠,以抚琴,作画,饲养花草,翩跹舞姿,多个场景绘画了别天书的天人之姿,并重复绘画,广为流传,一时间,很多人有幸见到了聚月仙老板奉为珍宝的妹妹的画像。

市井里多了很多垂涎别天书的痴汉,但这都无所谓,毕竟别雨轩的目的只是让某个人看到这些画像。

宫里,李晙正在批阅奏折,案几上堆积几摞的奏折文书看完,他很是头昏眼胀。内心对这些说话总是拖泥带水的文臣厌恶之极,每天,有一半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拐弯抹角的奏章上。

旁边的大太监王文保贴心的将卷烟送上去,一片白烟氤氲升起,李晙畅快的吐出一口白烟。瞟到王文保手上还捧着只烟,烟卷上黑白美人画只能看个侧脸,但却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他愣神的片刻,手上的烟就燃到指尖,猩红的烟头触碰指腹,他吃痛扔掉烟。

“万岁爷当心!”王文保贴心的上前查看,同时将那只完整的烟放在桌上。

李晙鬼使神差的拿过那只烟,顺着美人的眉眼将烟转了一圈,那熟悉的样貌也在眼前呈现。

“宫中什么时候新进的烟,竟都用美人画包装卷烟了?”他内心动荡,但多年的上位生活让他喜怒不行于色,他像是发现新奇玩意儿,玩弄着手里的卷烟笑着问。

“万岁爷觉得新奇就好!”王文保谄媚的说,“这是最近才流行的美人卷烟,宫里的采办觉得新奇,特地让奴才呈给万岁爷尝试。”

他说完觉得不妥,忙加上一句:“这是采办采购的美人纸和宫里上好的烟草,由中直膳的人卷制而成的。”

李晙听完他的话,还是面色一冷,他将卷烟狠狠的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对着王文保厉声道:“胆子不小啊,竟敢揣度我的心思?”

王文保立即跪在地上求饶:“圣上饶命,小的是想为圣上分忧。”他膝行到李晙脚边,抱着他的腿。

王文保跟着李晙十余载,李晙把这个老仆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知道他对自己忠心耿耿,没有那个胆子骗自己。

但那张脸,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想心里就起了股无名火,是谁?想通过她做一些幺蛾子。

他举着烟问:“这画上的女人是哪里来的?”内心已经想好,如果是歹人打着段凝的旗号赚钱,用自己心尖上的女人供别人意淫,他就立即将这些歹人都抓起来,让他们一辈子在牢里度过。

“这……”王文保内心很后悔,早知道就不听那中直膳的人忽悠,哪知道这个平时接受度很强的人这次这么较真,他在考虑怎么答才不会引火烧身。

李晙有些不耐烦,抬眼看他。

“这是京城新出的一位贵女,听说是聚月仙老板的妹妹。别的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唯唯诺诺的出声。

“哦?”李晙将卷烟拆开,看着画像,内心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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