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然继续往东,路两边的房屋渐矮,连砖瓦看起来都破败了些。
街上开始出现嬉闹的小孩,三三俩俩,也没有仆人或者父母在旁边看着。
他们见到顾未然这个生面孔,先是怯怯的偷看,发现顾未然不是那种面相凶狠之人,就胆大了些。
开始绕着顾未然追逐小跑。
“东大街,东大街,从这过,留钱财。”
听着小孩哼唱的顺口溜,顾未然捂紧胸前的荷包。这条街上,这种散养的孩子有十来个,每一个都长着双恶犬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自己。京城地段,能让顾未然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地方也是少有。
她板起脸,粗着嗓子,喊过一个小孩,“你,过来!”。这个小孩穿着一身明显大自己一圈的衣服,头上乱发随便扎了几个揪揪,他小跑到顾未然身边。
虎声虎气的发出一声脆响:“你找我?”
顾未然没想到这小孩还是个女孩,看她这皮实的样子,还以为是个男孩。
“你知道,骆从安吗?”顾未然举起一枚银子,在女孩面前晃悠。
“知道知道啊!”小女孩伸手就要拿银子,顾未然一把收回,她直起身,“你将我带到骆从安那,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女孩两眼放光盯着银子,念念不舍的将目光从银子上收回,在前面引路。
旁边的小孩也跟了上来,一路上,顾未然像是请了一群孩子保镖。
小女孩在一座房子前停住,指着左侧说:“到了。骆从安就住在这。”
“门边那个人应该就是她。”小女孩说完,作势就要上来抢银子,顾未然冷眼看她,将她吓住,随后将银子交给她。
小女孩一拿过银子,就跑得老远,后面跟着一群不怀好意的小孩。
顾未然也无心管他们,她看着眼前这个在这条街算是气派的府苑,只是现在这座府邸处处散发了凋敝败落的气息。
大门最上方的“骆府”牌匾,此刻只剩了“各府”。
一团灰色的身影抵在门缝处,一侧门在清风吹拂下左右晃动。
顾未然爬上台阶,走近那个身影。
眼前这个一身酒气人事不省的男人看来就是骆从安。
顾未然伸出脚踢踢他,“骆从安?”
骆从安被踢也不为所动,砸吧嘴,换个趴下来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昏睡。
顾未然对着这摊会呼吸的肉有点无奈,她想了想,掏出身上所剩不多的涤虫蛊,准备给这个早已被酒色腐蚀的□□松快松快。
还剩小半瓶,刚倒完一小半,蛊虫就发作起来,骆从安“砰”的从地上弹起,开始痛哭打滚,同时还在挠痒。
看他的动作,顾未然心里甚是满意,看来自己新研制的涤虫蛊,效果显著。
“你,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骆从安边打滚边质问,总算不是无知无觉的醉汉。
顾未然抬高帽檐,挑眉问道:“骆大人不知可还记得顾胜临?”
骆从安在听到“顾胜临”三个字时,身体突然停滞了片刻,随机又开始哭喊,并且叫喊的声音更响。
他开始自爆其短,“可怜我骆某人花重金娶回花魁,不想,这花魁只是贪我给她赎身,不久就跟着奸夫离开。”
“还偷走了我的全部家当,我好可怜啊!……”
他还在胡乱的嚎着,顾未然听着更气愤,将剩下的蛊虫全都倒在骆从安身上。
不想,骆从安疼成这种哭爹喊娘的样子,还有力气抓住顾未然的手。
“娇娘子,你长得这么好看,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吐出一个酒嗝。
顾未然生气的瞪大双眼,按下袖子里的开关,一只箭嗖的射向骆从安的腰腹。
这下这厮终于老实了,疼痛瘙痒,箭伤,三合一,将他钉在地上。
他喘着粗气叫唤。
“你这毒娘子……”
“我毒?我顾家因为你家破人亡,我再毒,也不及你万分之一。”顾未然逼视他。
骆从安被顾未然的双眼刺的低下头,嗫嚅道:“与我无关,我只是拿了些钱,别的都是圣上的旨意。”
“圣上?”顾未然问,同时将袖中的匕首刺入骆从安的大腿。
“你不说清楚,今天我就废了你。”她低声对骆从安说。
匕首入骨,骆从安发出更为凄厉的惨叫,一阵哆嗦过后,一股尿骚味从他的裆下传来,那边灰色已被浸湿。
“我,我说!”
骆从安哆嗦着开始说:“去年惠州大水,圣上拨下白银两万两赈灾,我挪用了五千两,我的副使也挪用了三千……”
“但最后到达灾区的银两只有三千,巡抚大人知道后,很少气愤,直接上报朝廷,圣上知晓后,龙颜震怒,下令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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