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蓠眸光掠过妓子迎春,将她轻轻推向林之焕:“到时还可纳几房妾氏,有美在侧,人生得意莫过于此,不比你委屈求全,做个上门女婿的强?”
迎春瞄一眼林之焕,眼波如水,情丝暗递。
“我真能有这一日?”林之焕眼眸内光芒瞬即亮起。
“易如反掌!”萧蓠扬眉,笃定道:“眼下父亲出征未归,等他捷报传来,班师回朝之后,我再替你在他面前美言几句,让他托走门路,推举你入太学,出来以后便可入朝为官,表哥以为如何?”
林之焕听她说来,不由踌躇满志,点头道:“最好不过!”
他换上了一抹和悦的笑容,低头略怀歉意道:“萧妹妹,今日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萧蓠谦和道:“亲戚之间谈何得罪,萧蓠就先恭祝你前尘似锦,光耀门楣。”
林之焕拱了拱手,便告辞去了,未跨出两步,又回头道:“萧妹妹,水满则溢,月圆而缺,聪明太过恐会自误,这世间总是一物降一物。”
说罢,他扬长而去。
那妓子迎春见他离去,也福了一礼,跟过去了,只留下萧蓠怔怔发呆。
良久,萧蓠笑出了声,自言自语地说:“一物降一物吗?这世间能降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林之焕走后,锦瑟见萧蓠若有所思,耐不住问起:“小姐生辰时林公子送的七宝璎珞,宝光如霞,着实绚丽夺目,听说他因此倾尽所有,这份心意委实难得,小姐为何……”
她怕萧蓠不喜,因而欲言又止。
萧蓠手捋着垂于肩头的秀发,轻笑一声:“有时候一人讨好另一人,并非只因为喜爱,也可能对方身上有他所想要的东西。”
她微微扬唇:“林之焕家道中落,其母常年卧病,坐吃山空,度日都已艰难,他却把剩余的家财悉数用来讨好我,其心思昭然若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林之焕渴望出人头地的心,萧蓠能够体谅,但她绝不会做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她不是寻常做着闺中美梦的少女,别人丢个枣子,讨好几句,她就飘飘然投入对方的怀抱,然后由人宰割,她萧蓠的命运要掌控在自己的手心。
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林之焕与她沾亲带故,毕竟没有深仇大恨,他本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与其互相敌视,何如一多个朋友,做人留一线总好过树敌太多。
锦瑟恍然大悟,重重点头。
打发了林之焕,萧蓠心情大好,回到宜兰院,一进房门就见碧玉盘中盛了三只圆润肥美的鲜桃。
萧蓠拿起一个,剥开皮,里面的果肉甜香四溢,晶莹如美玉。
她刚准备一饱口福,忽然记起过去了大半日还未给那无名男子换上伤药,萧蓠手上蜜桃还没吃,边就风风火火下到了暗室里。
一道暗哑的人声传来:“你吃不得桃子。”
萧蓠古怪地瞟一眼无名男子。
这公子哥怕是脑子给毒坏了,自己的破锣嗓子还未好全,便来管她的闲事。
萧蓠不去理他,把桃肉轻轻咬上一口,甜津津的蜜汁溢了满嘴,她十分受用。
一口又一口,慕容倾的脸白了一层又一层。
萧蓠手里的桃子转瞬剩下个核儿,下意识看看无名男子,惊讶地发现他的脸本来就够白,此刻更白得无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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