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欣慰地扶了扶凌乱的发髻,叩首谢恩。

平安郡东城门。

“将军,永安军打着打着撤退了!”

吴统眼神一凛,撤退了?

“不好!恐怕这支兵马是幌子,速速增援南北城门!”

将士领命,转身就跟另一个将士撞个满怀,那将士急急禀报。

“将军不好了!有支兵马突袭南城门,守城校尉已死,南城门失守了!”

“有多少兵马?”

“大约有五千左右!”

吴统立刻下令率兵进攻,令城中十万,城北二十万兵马出战守城。

孙昭的五千兵马在吴统大军的强攻下支撑不到两刻钟,眼见刚夺的城门就要丢了,忽然西方杀声震天,援军来了!

当东边升起第一缕曙光时,这一仗终于胜了。

赵琰率将领们入主太守府。

“将军,吴统率五万残部往塘州方向逃了,属下不敢久追。”边锋回禀。

“嗯,他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与我们死战,逃走也罢,日后还会相见的。”赵琰喝了杯热茶,并无责怪之意。

云猎猎左看看又看看,“孙将军呢?他没事儿吧?”

边锋正向回答,厅外就传来孙昭的声音,颇带喜悦之情,“将军,云校尉莫忧,我只是接人来晚了。”

话落就看见孙昭大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绿衣女子,那女子虽然面色苍白,但面貌温柔,因被孙昭牵着脸颊上还有两朵红云。

“这莫非就是嫂夫人?”云猎猎双眼亮闪闪地,一个劲儿地盯着小姐姐看,一看就是十分好相处的女子。

孙昭挠挠头回道:“她叫黄玉娘,正是我的未婚妻,玉娘想来当面感谢将军和云校尉。”

云猎猎眉眼弯弯,脸颊圆圆,连忙摆手:“不必客气,都是自家兄弟姐妹!”

赵琰被她逗乐了,“那云校尉到底是兄弟,还是姐妹?”

将军变坏了,云猎猎也没想瞒着玉娘,“那当然是跟孙昭是兄弟,跟玉娘是姐妹啦。”

“这位是?”玉娘看向那个有趣的小将士。

孙昭给她介绍,“这便是在淮山救我一命的云猎猎,如今是将军手下的云校尉,她的父亲你也认得,便是云长流云大将军。”

玉娘听了连忙向她行个大礼,“玉娘谢云校尉对我夫君的救命之恩!”

云猎猎见了立马上前将她扶起,“举手之劳,玉娘不必多礼。”

玉娘握住她的手,双眸已经含泪,“云校尉果然与云将军一样侠肝义胆,云将军在天之灵定会欣慰。”

“玉娘认识我父亲?”

孙昭解释道:“玉娘和她父亲逃难时被云将军救下,我与玉娘的婚事也是云将军牵的线,云将军的坟茔如今也是我泰山日日照看。”

他爹果然有媒婆潜质,不是替自己女儿牵媒,就是给别人女儿说亲,她,有些想他了。

赵琰看见那张总是笑着的小脸突然悲丧起来,也仿佛觉得心头钝痛,于是起身吩咐孙昭,“你带着边锋安顿好城防事务,我先回密州城了。”

“属下领命!”

二人策马回密州城,半路上云猎猎都异常安静。

赵琰考虑一番,决定还是把真相告诉她,她虽然看起来年纪尚小,但也并非鲁莽的小姑娘。

“吴痕说,舒州的细作是郑若直接联系的。并且当初云大将军兵败渝州也与这个细作脱不了干系。”

云猎猎听闻果然一惊,抬头看他,“什么?”

赵琰叹道:“听吴痕的语气,这个舒州的细作是向渝州的建山军透露了云将军的行军布放图,让渝州的建山军有时间提前部署,并提前发兵包围了云将军的部队,云将军突围失败最后万箭穿心而亡。”

云猎猎心如刀绞,百发百中的爹爹,竟然……竟然死在万箭之下,这多么讽刺啊,她鼻头一酸,眼前就模糊一片,伸手拂上面庞,她早就泪流满面。

赵琰虽然想出声安慰她,却明白她最需要一个人静静,便策马往前先行了几步,让身后那小姑娘哭个痛快。

不知过了多久,云猎猎才追赶上来,眼眶红的跟兔子一般,但神情已经平复了,“将军,等我们打完仗我能不能带我爹爹回汝城的大桥村安葬?”

“自然可以,按照你这立功的速度,以后说不定能封爵。”清隽的脸庞露出笑意。

云猎猎小声道:“要是属下不幸战死沙场了,能不能把这个重任托付给将军呀?”

笑意没有了,赵琰故意板脸抬手屈指,作势要再赏这小姑娘一个糖炒栗子尝尝。

云猎猎连忙捂住头,“哎哎哎,将军,属下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您别敲了,再敲属下就更笨了。”

赵琰看着小姑娘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忽然觉得云猎猎犯了个错误。

他不喜欢清丽佳人,比较中意古灵精怪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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