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吴痕又羞又脑,想他在盛都,哪个见了他不赞他优雅有品位,这小女子竟敢如此嚣张,他定要让她好看!

“不得无礼,吴侍郎怎么纡尊降贵地到密州来了?”赵琰神色如常,仿佛没有看见他身后的无数精兵。

吴痕哼了一声,抽出一方绣帕掩了口鼻才看着赵琰娇声道:“我爹爹怕你找不到路,特地让我前来迎接,赵将军,请吧!”

云猎猎内心腹诽,这是怕他们在路上做什么动作吧!

“甚好,吴侍郎请。”赵琰拂袖起身。

云猎猎也站起来跟在赵琰身后,却又听那个水蛭说:“哎哎哎,我爹爹只请了你一人,这个小丫鬟可不能去。”

吴痕冷笑,是不是男儿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况且这小丫鬟太凶了,还敢对他无礼。

赵琰声音淡淡,却毫不让步,“不过是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吴将军不会在意的,还是快些赶路吧。”

吴痕跺跺脚,红唇一撇,虽然不悦但也没再阻拦,“那就请将军上车吧。”

云猎猎往外看去,果然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辆奢华俗艳的檀木马车,外裹金箔丝绸不说,顶上还镶了一颗硕大的明珠,这娘娘腔的审美真是让人迷惑。

赵琰面色如常的走上去,转过身来伸手拉云猎猎也上来了,虽然云猎猎宁愿骑马走路也不想坐进去,但是将军的手真好看,指尖温热,云猎猎都还想再握一次。

吴痕的目光已经在赵琰身上逡巡了七八圈了,云猎猎忍不住瞪了回去,这人一看就对将军不怀好意,八成在想什么龌龊心思。

吴痕居然笑了起来,柳眉一弯说道:“传闻都说赵王府的世子性情孤僻,对女子更是无情,看来四年不见,如今的赵将军也开窍了!”

云猎猎略过那个“开窍”,心中暗想,将军曾经竟然是世子!

赵琰未作解释,回道:“吴侍郎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媚。”

寻常男儿听见“娇媚”二字恐怕都要动手了,可这吴痕显然不是寻常人,他娇羞地掩唇轻笑,冲赵琰抛了个媚眼,“赵将军还变得嘴甜了呢。”

云猎猎已经握紧双拳,忍了又忍,正想站起来打他个乌眼儿青,被赵琰察觉伸手按下。

吴痕却越笑越欢喜,居然从小桌下取出一碟核桃酥,亲自给赵琰斟茶一杯,大有要闲聊地势头。

“你可知郑若嫁给谁了吗?”果不其然,吴痕开始八卦。

“不知。”赵琰抬手给云猎猎也倒了杯热茶。

吴痕一挥手中绣帕,一副就知道你不清楚的表情,笑着说:“你肯定猜不着,她三个月前入宫当皇后啦!”

“若我没记错,盛帝今年才十二。”赵琰真没想到。

吴痕撇嘴,“呵,他们父女二人哪个做过亏本儿的买卖,怕是想早日让郑若生下皇嗣,好让郑极继续把持朝政,我看呐,盛都马上就要变郑都啦!”

赵琰轻笑,“那吴将军是为盛都效力还是为郑都效力?”

提到他爹,吴痕嘟唇不满道:“我也劝过我爹早日解甲归田,不要再给那对父女卖命,我爹竟然凶我一顿,他们男人的心思我向来猜不透。”

云猎猎腹诽,你能猜透就怪了,你爹不给郑极卖命,你哪有这般艳俗的马车坐。

吴痕与赵琰八卦了一路,赵琰也没有丝毫不耐,直到吴痕的小厮在车外出声禀报,“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在官驿歇上一晚,明日就能到平安郡了。”

吴痕掀帘往外探首,“哎呀,与你相谈甚欢,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快去让他们收拾屋子准备酒菜,”想了想又说:“算了算了,还是你带几个人去做吧,那些男人毛手毛脚的哪里会伺候!”

这处官驿虽然简陋,但让吴痕手下的人一拾掇还算干净整洁,用完晚饭吴痕就嚷嚷着要沐浴熏香,带着一堆人闹闹哄哄地就回房了。

云猎猎现在十分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将……将军,你先休息,属下给您守夜!”云猎猎看向房间里唯一一张洒满花瓣的粉榻,磕磕巴巴地话都说不利索了,抬脚就想出门。

赵琰叫住她,“回来。”

云猎猎顿住脚步,身体僵硬,她是有点喜欢将军,但应该还没到同榻共枕的地步吧……

她听见赵琰起身,走过来,经过她,把门关了!

“将军……”云猎猎觉得自己有些渴。

“你要是现在出去,明早我就得去荒山上寻你尸骨了。”赵琰握住她的手腕。

“那娘……吴痕会杀了我?”云猎猎被拖的踉跄几步。

赵琰将她按坐在榻,语气像是在哄她,“你别看他作风阴柔,此人颇有手段,就算是郑极都时常召他议事。”

云猎猎怔住了,她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那奸相的得力助手。不过将军你说话就说话,您解衣服作甚!

“将将……将军……这怕是不……不太好吧……”云猎猎现在不仅口渴,脸都滚烫了。

“吴痕以为你是我的房中人才会留你一命,这榻虽小,且将就一晚吧,莫要让他们发现异常,否则你我怕是连平安郡的城门都见不着。”

云猎猎明白将军的意思,连忙脱靴爬近塌里,紧紧挨着里侧躺下,给将军腾地方。

赵琰听见身后没有声响之后,也吹灯躺下。

半响之后。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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