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泯猝不及防，像瞬间炸毛的猫，整个人悚了悚。
殷稚带着倦意将下巴搁在童泯的肩头，眯起的眼睛慵懒地睁开一线，看见童泯手边的水盆里浮着一层皂沫：“怎么这么早在洗衣服？”
皮肤被冬日的冷水冻得通红，殷稚顺势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真笨，不知道拿热水洗吗？”
童泯垂着眼睫，小声驳道：“你才笨，明知道学校这个点没热水的。”
殷稚低笑起来：“好像也是。”
“在洗什么？”殷稚问。
“没什么。”
“是吗？”殷稚朝盆里望了一眼，浮着泡沫的水面露出一角蕾丝边，她笑道：“粉红色的。”
童泯的脸瞬间涨红了：“不许说。”
殷稚没理她：“可我记得你昨晚不是才洗过？”
童泯掩饰什么似的，赶紧把她的漱口杯塞到殷稚手里：“快去洗漱！”
早自习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能感觉到校霸身上有种出奇的愉悦，几乎化形融在空气里。
沈亮：“大姐头今天貌似心情很好？”
殷稚没接话，乐呵呵地把英语书递到童泯面前让她教自己读单词。
其实也不尽然，她只是单纯地把书推了过去，然后听女孩儿给她念书。童泯的每一个发音都很标准，而且咬字清晰，那副清脆动听的嗓音更是锦上添花。
殷稚享受得不得了，好像童泯是个专属于她的人形复读机。
殷稚这种神游天外的状态维持了将近一节课，作为英语老师的顾岩也就忍了一节课，直到他再也忍不下去。
顾岩一折手里的粉笔，用食指的指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金丝边的镜片一反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藏住男人危险的目光。
沈亮对顾岩这副表情最是敏感，他一边朝后使眼色，一边装作清着嗓子，试图提醒殷稚。
童泯也道：“别看我了，看黑板。”
然而殷稚却仿若未闻。讲台上，顾岩放下教科书，点名道：“殷稚，我刚刚讲了这段几个比较难的关键词，接下来就请你为大家翻译一下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殷稚站起来，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我不会。”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会还不认真听？”顾岩说，“童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老是盯着人家看？”
殷稚摸摸鼻子，没有吭声。
顾岩：“好好学，杜老师让你跟童泯坐在一起，不是给你赏心悦目的。坐下吧。”
殷稚翘翘眉梢，忍不住腹诽：明明都已经不止赏心悦目了。
然而一堂课后，生气的不止顾岩，还有童泯。殷稚觉得莫名其妙：“你在生什么气啊？”
童泯压低了声音，凑到她面前道：“咱们约法三章，以后上课不许再无缘无故地盯着我。”
殷稚闻言却扯唇笑了：“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呢？”她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殷稚：我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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