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肯消停了。
“不好意思,先生。”殷稚歉意地冲前台的调酒师笑了笑,继而熟练地开口,“给她来杯白俄,不要伏特加跟利口甜,也不加冰谢谢。”
调酒师闻言会心一笑,彬彬有礼地回道:“好的,小姐。”说完,男人拿出一个没有放冰块儿的空玻璃杯,往里倒了盅奶油之后,直接给殷稚递了过去。
殷稚自然而然地接过,又把盛了奶油的酒杯送到童泯唇边。
隐约闻到点气味,童泯闭着眼睛尝了一口,一股甜得发腻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她整个口腔。
察觉到自己被骗,童泯不满地拍开了殷稚的手:“你骗人!这根本就不是酒!”
“哪里不是了?”殷稚笑侃说,“白俄可是明明白白写在他家酒水单上的,我多去了些料而已。”
童泯才不听她诡辩:“你明明就是在骗我,你”
没等童泯控诉完,殷稚就火速结过账,将人带了出去。
刚刚坐着还不觉得,现在起来,童泯才感觉身上似乎没什么力气,脚下更是轻飘飘的,像踩着团棉花。
一出酒吧,童泯就站不住了。殷稚只能让她暂时蹲在台阶上休息,冬夜的晚风刮在被醉意烧红的脸上,倒让她疼清醒了些,不过还是冷。
殷稚站在童泯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
“不开心”童泯瘪着嘴,“所以就跑出来了”
殷稚愣了愣,不禁软下些语气:“那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啊?”
“很多啊。”童泯醉醺醺地把头靠上台阶的扶手,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掰手指,跟她算,“爸爸跟妈妈又吵架了我想学音乐但是我妈不让还有”
殷稚:“还有?”
“还有”她顿了顿,慢吞吞地说,“我喜欢的人她可能不喜欢我”
那确实是很悲伤的事情。
“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一个人出来喝酒。”殷稚说着,背对童泯蹲下了身,“上来吧。”
童泯脑子都被酒精浸木了,里头的齿轮卡着完全转不动。她盯了殷稚半天,才后知后觉地问道:“干嘛?”
“能自己走吗?不能我就背你。”
童泯求之不得地爬了上去,她乖乖地趴在殷稚背上,下巴抵在女孩儿的肩头。
“你家在哪儿啊?”殷稚问。
“我不回家”童泯带着哭腔说,“我不想回家”
听她那语气,大有她要是送她回家,她就哭给她看的意思。生怕她真的会哭出声,殷稚连忙去哄:“好好好不回家就不回家”
殷稚只有背着童泯,沿街漫无目的地走。
去哪儿呢?
学校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还可以翻墙,但是现在背着个毫无行动力的人就不行了。
自己家又离这儿太远
左思右想,殷稚决定去严骞的公寓住一晚。
她以前跟家里关系紧张,一言不合就喜欢跑到黑网吧里去过夜,后来严骞看不下去,就给了她一把公寓的钥匙,说如果没处睡就到他这里来。
严骞出国以后,那间公寓没租也没卖,现在还空着,说什么以防她再离家出走的时候没地方去,眼下正好救急。
殷稚轻车熟路地摸到严骞家里,幸好她平时有叫保洁来,要不然她还得打扫一遍屋子。
昏沉间,童泯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
天花板的灯光有些晃眼,耳边一阵啪嗒啪嗒远去的脚步声。没过多久,殷稚又回来了。
她一只手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来,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蜂蜜水,解酒的。”殷稚耐心地喂着她,“你喝这么多明早起来会头疼。”
“哦”童泯乖乖吞了半杯。
见她喝不下了,殷稚顺势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说:“以后不要喝酒了。”
“为什么?”童泯不解地问。
“你酒量这么差,喝这么多在外面出事了怎么办?”
似乎是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童泯沉思了一会儿,又慢吞吞地仰头。
就在殷稚觉得她要认错的时候,童泯却眯起眼睛,困惑地道:“既然这样那你来保护我,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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