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借着路灯昏黄的灯光看见她一双绯红的耳尖,断定道:“你今天怪怪的。”
童泯掩饰地别过几丝长发:“没”
她再三否认,殷稚终于也不多问了。童泯看她放下手机摁下手边一个按钮。
黑色的隔离板自行升了起来窗帘缓缓合上将车厢分成了两个密闭的空间梁秘书跟吴经理的背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童泯看了她几眼:“干嘛?”
“帮我拉一下拉链。”殷稚背过身说。
童泯反应过来一惊:“你、你要在车上换衣服?”
殷稚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这个点回去刚好赶上晚自习下课,他们放学看到我这身衣服进校门会奇怪的。”
“但是”童泯提醒她,“被看见了怎么办?”
殷稚一愣,然后不怎么在意地笑了两声。
童泯往她裸露着的肩头一拍,不解道:“笑什么?本来就是啊,街上那么多人”
“放心吧。”殷稚解释说,“这辆车的窗玻璃上贴得是单向透视膜,外面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真的?”
“我是那种会傻到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的人吗?”殷稚催促,“快点啊,待会儿该下车了。”
童泯只好去帮她脱衣服,她忐忑地拉下殷稚衣裙的拉链,精致的蝴蝶骨在她的目光下渐渐展翼,显露出光洁的背部。
童泯心不在焉地移开视线谁知又看到背部中间那段微微凹陷的脊沟。
到这个地步童泯反而没有什么多余羞赧的心思了。
脑海像是退了潮,渐渐放空,现出白净的沙地,紧接着,那沙地上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一个词。
冰肌玉骨。
是了,冰肌玉骨。
这词用在殷稚真是再贴切不过。
话说回来,刚刚她在洗手间里听到纪听雪跟乐正弦说先做个二十分钟的可是女孩子之间要怎么
童泯心不在焉,丝毫没瞧见对面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眼睛里那点晦暗不明。
“想什么呢?”
直到殷稚出声,童泯才回过神。藏在晚礼服下的黑色的胸衣扣,随着拉链的滑下渐渐暴露出来。
内衣黑色的叠扣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视线透过腋下,不经意就能瞄到她胸前的丰盈。
童泯呼吸不着痕迹地重了些,陌生而灼热的鼻息扑上来,殷稚不由自主地敏感地弓紧了身。
察觉到背后的叠扣忽然松了一颗,殷稚更是一抖,问她道:“怎么了?”
“不小心拨到了。”童泯尽量装作泰然自若地回应,“我、我重新给你扣回去。”
童泯没敢说她刚刚在走神。
“哦”
童泯紧好她的内衣,拇指在刚才松开的地方用力摁了摁。免得自己再胡思乱想,干脆一气呵成地把拉链拉到了底。
分明是放在之前再正常不过的事,却因为一份暗戳戳的心思,变成了就连帮忙拉个拉链都如临大敌。
童泯规矩地坐了回去,默不作声地看她穿好校服。
她现在里面的情状,穿了跟没穿区别不大。
殷稚这个人,着实不会照顾自己。明知道穿着这身礼服回学校不方便,也不记得给自己多带两件衣服。
说她有能耐,然而只有在她热衷的事物上,殷稚才会多用几分心。比方说下厨,除了烧烤,其余的她居然一概不会。
这样家世出生的孩子,能像活得像殷稚一样这么接地气的,估计也不多见了。
童泯:“冷不冷?”
殷稚低头将校服的衣链一提到顶,直接把衣领束了起来:“还行。”
车里有暖气,不是多冷。可是一打开车门,殷稚立马就后悔了。
冬夜里的风就从四面八方袭来,吹得殷稚打了个冷颤。童泯穿着连衣裙,外面套着校服,比殷稚多了一件,然而也好不到哪里去。
殷稚一向畏寒,她挽着童泯的胳膊,忍不住多往对方身上靠了靠。
胳膊隔着虚薄的衣物碰到一片柔软,童泯不自在地抽了抽手臂,说道:“你一身酒气。”
“酒气?”殷稚提着衣领嗅了嗅,“有吗?”
她怎么没闻到?
难不成天太冷嗅觉都被冻没了?
“有。”童泯翻着寝室钥匙,无比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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