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抬头,看见她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童泯把粥跟从医务室里刚拿得感冒药放到桌上:“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殷稚还没来得及说话,童泯就将手背靠了过来,抵在她的额头:“看样子退烧了。”
说完,她拉开塑料袋的结扣,端着碗从里面舀了一匙粥,轻轻吹了吹。殷稚看着自然而然递到唇边来的勺子,又看了一眼她,没动。
“怎么了?”童泯奇怪,“喝啊,喝了赶紧吃药。”
殷稚哑着声问:“你不吃?”
“我在食堂吃过了才回来的。”童泯说,“快点儿,你再不吃我手都要麻了。”
于是殷稚张嘴把那口粥咽了下去。
默默地喂完,童泯打包丢掉一次性的碗勺,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昨晚担心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她没搬进来,如果殷稚昨晚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她简直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样。
没再像昨天晚上那样一声不吭,殷稚抿了抿唇,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童泯出乎意料地愣了愣,旋即老实地回答:“是啊。”
殷稚:“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
童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
殷稚沉吟两秒,继续道:“难怪我现在里面是真空。”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怕你着凉所以才”童泯捂着通红的脸,羞愧难当地求饶,“对不起,你不要再说了”
“噗。”殷稚陡然笑了出来。
童泯费解:“你笑什么?”
殷稚笑道:“我逗你玩的。”
她都这样照顾她了,还有哪里对不起她的?
“看了就看了。”殷稚说,“都是女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童泯松下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失落。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会儿,殷稚忽然道:“我误会了一个人。”
童泯:“谁啊?”
殷稚:“我妈。”
“”
“那现在这个误会解开了吗?”童泯问。
“我现在觉得对不起她。”殷稚摇着头,“我觉得自己很过分”
“她是你妈妈。”童泯坐在她身边,咬着唇措辞,“再怎么样,我想,她不会怪你的。”
殷稚笑了笑:“你说得对。”
这几年,钟宛确实没怪她,她只是因为她的任性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自己。委屈得放弃病人,放弃自己的医学生涯,又委屈得嫁给殷哲,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要怎么样才能弥补这个错呢?
何况她还跟李阿姨说过,她会帮忙劝钟宛回心转意。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劝,又凭什么去劝。
她不知道。
“试试吧。”殷稚抬头,看见童泯将手覆了过来,搭在她的手背上,“不试着去和解,怎么知道不行?”
“可我要是走了,谁陪你去陪演唱会?”殷稚问她,“学农的时候不是约好,说在今天下午吗?”
“但是”童泯犹豫了一会儿,说,“演唱会没你这件事重要。”
“怎么什么都没我的事重要。”殷稚歪起头,“上次你在我叔叔的公司门口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童泯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衣兜里的那枚硬币。
她想,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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