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小脸上挤出来的笑容真的不那么好看,一旁的傅霈看的心里一阵抽痛,打破片刻陷入沉寂的空气:“既然鸢儿已经醒了,那咱们先回家吧,医院人多眼杂,不是适合多待的地方。”
只要傅知鸢不受刺激,是不会再晕倒的。
傅知鸢却坚持要留在医院,她再次倒在床上,一副要耍赖的模样:“这儿挺好的我不走,再说这外面肯定站满了狗仔。我这样出去肯定会再次被声波震晕过去,得不偿失嘛。”
她俏皮的眨眨眼,那好看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灵动的神采。
怕狗仔恐怕只是个借口吧,傅霈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又将视线转向傅振国,沉吟道:“有我陪着鸢儿,您放心就好。”
傅振国却像是依然不太放心的样子,瞧着傅知鸢乞求的目光,终是应下来:“那你就好好照顾鸢儿,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又担忧的多看了几眼才离开。
待傅振国走远,傅霈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英眸微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病怏怏的女孩:“因为纪容初?”
“怎么可能!”
傅知鸢立刻摇头,像是急于否定一般,纤长的手指揪着被子,仿佛在拼命掩饰着自己的底气不足。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傅霈眼中,他的眸光立刻变得有些暗淡,果然,傅知鸢对纪容初还是念念不忘:“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阿鸢,为了你的病情我允许他接近你,帮你治病,但如果他心里,或是你心里还有什么其他想法,都立刻打消。”他停了片刻,复而铿锵有力的说道:“受过一次伤就应该记住那种疼痛,不要看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就又要去触碰。阿鸢,你没有再跌倒一次的机会了。”
他苦口婆心的说着,生怕她再跌进深潭,不能自拔。这次只是神经衰弱,若是发展成重度抑郁,他真的不敢想象傅知鸢会是什么样子。
傅知鸢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此时的她的确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心就像被盐水泡成了发胀的海绵,只要稍稍一用力,被称为胆汁的液体就会弥漫整个身体,让她痛不欲生。
但是,面对纪容初,她别无选择。
“痛定思痛,痛何如哉。你应该明白,如果不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我的病不会好,或许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严重,情况同样不会好到哪儿去。”
从前这个源头没有回来时,她没有办法,但现在那个源头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她一时半会也无法接受,但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
她的话落在傅霈耳中像是噪音一般的刺耳,但傅知鸢做的所有决定,他都会支持,他浅浅的笑着看向傅知鸢以沉默表达赞同,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傅知鸢的开心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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