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季带着丁二骑马来到县里,不单单是想过来凑凑热闹,看看今日县里到底来了什么人物,还有另外一层缘故,便是妻子吕雉回到娘家两日,自己不过来亲自迎接,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刘季三言两语之下,原本围在樊哙肉铺门口等待买肉的民众也都随之离开了,相较于其他店面摊铺冷清了许多。

樊哙把切好的狗肉都安置到一个用竹子编成的篮子里后,放下大刀,伸手在肚前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呵呵的看着刘季说道:“三哥,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小二这小子又偷吃了?”说着就要朝着丁二耳朵边揪去。

丁二身形一闪,跑到店铺后面的天井中去了,刘季拍了拍樊哙的肩旁,示意不要为难丁二,说道:“这小子虽然油腔滑调,但人还是很老实的,别老打他。”

“我没有。”樊哙像是被冤枉了一样,立马说道。

刘季呵呵一笑,樊哙会意,便转头看了眼丁二没有说话。

“对了,哥哥,今天怎么想起来县里了,亭里没事吗?”樊哙立马拉着刘季朝着店铺后面的屋子里走去,边走边瞪了一眼丁二,丁二也乖乖的去往店铺正堂,把刚才樊哙用过的物件工具接着收拾去了。

“能有什么事,一天天的淡出鸟来。要不是吕雉这泼妇自个儿跑回来,这会儿我还在家睡觉呢。”刘季呸了一口,脸上带着气愤神色。

樊哙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三哥惧内,虽然外表长得五大三粗,但实际对于很多事情都心如明镜一般,看着刘季这般样子,嘿嘿一笑,倒是露出一口黄白之牙,与这黑胡子一衬,倒显得有些像是山寨土匪般。

“那正好,今天弟弟我这里也都忙完了,肉还剩个几斤,哥哥今日不妨在这里,咱们一起痛饮一番!”樊哙屠狗卖肉,虽然前来购买的人不少,但为人憨厚正直,不做偷奸耍滑之事,向来分量足够,价格也不贵,自己也很少有机会大快朵颐,吃自己亲手做的肉。恰好遇到今天自己三哥过来,店里也没什么可忙的,自然喝一顿大酒,放松一下也是极好的。

“好!”刘邦刚才在家中本来也没喝得尽兴,况且还心里担心吕雉回到县里娘家的事情,再加上跟丁二到底在自己眼里还是个毛头孩子,自然喝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行,我去旁边酒馆买来几坛好酒,哥哥且坐!”樊哙说着把刘季请到屋内上座。

刘季才坐下,听到樊哙要去买酒,登时站了起来:“这哪行,我去买酒!”

樊哙一把拉住刘季,又给硬生生的按坐到地上草席:“哥哥这是不给弟弟面子,哪有来到我家却让你买酒的道理,再说了那家酒馆老板,我却熟悉,你若去了,说不准给你掺水的差酒,那样喝起来多没劲。”

其实刘季一身单衣,身上根本分文没有,再说从来都是喝酒吃肉要么赖账,要么吃完脚上抹油不吭声一溜烟跑了去,县里好几家馆子都知道刘季这个德行,但凡再来都不让进门了,让刘季花钱买酒那就是白日做梦。

樊哙自然知道刘季的性子,当然不能让其过去买酒了,万一酒没买成,再引过来店家要账,这还了得。

刘季待樊哙走后,抬头看着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明显感觉这些日子的太阳比往常越发刺眼了,却说这沛县境内河流湖泊也不少,但今年自从入夏以来,丝毫雨水都没有,有些个河流早就干枯见底了,庄稼缺少雨水的滋润,自然生长也要受到影响。倒是县里县令,县丞这些个官员仿佛对下面这些情况充耳不闻,过不少乡民也只能自发掘井灌溉,暂且也算是能过得去。

只顾着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刘季都没注意到丁二在门口探着一个脑袋正盯着自己:“三爷,三爷?”

丁二喊了两声,见没反应,看着刘季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三爷!”丁二声音顿时提高了许多。

刘季身体一震,看着门口的丁二,脱下鞋子就扔了过去:“你要吓死你三爷?”

丁二面带微笑,单手拿着满是尘土的鞋子边敲打边走了过来:“我这不是见您发呆不理我嘛,我都叫了半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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