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好。
如此一来,东城兵马司只当这个偷盗案已解决,偷儿亦得到国法惩治,宅院主人也寻回黄白之物,丝毫未损,不过虚惊一场。
至于楚府那边,楚以源不作声,柯指挥与区副指挥定然当自个瞎了聋了,啥也不知,此为最稳妥的解决法子。
议定下来,连夜将东城兵马司晓得此事的衙差一个个统一口径,完事各回各府各回各家,亲自撞破三皇子偷盗的十数名衙差无一不暗叹自个时运不济,柯指挥区副指挥彻夜未眠,睁眼直至天亮。
拖着疲惫的身心上衙,柯指挥下第一个指令,便是让人去坊间走一趟,结果回来得禀,说无半点风传,他的心稍安。
区副指挥随之亲自带人上街,确定真没听到关于昨晚胡同偷盗之事的半字传闻,他回衙如实上禀,带着满脸幸好。
柯指挥听完,悬在半道的心终于落回原处,整个人瘫在公事房案后座椅里,长长一口浊气舒出来,直到此刻,他方觉得又活了过来。
区副指挥就着袖口抹了抹额际的汗,坐在下首座,青白了一整晚的脸色终于缓回了点儿血色。
事儿,压下来了就好。
宫中三皇子的禾樨宫,内侍宫娥跑了一地,里里外外几层殿宇,个个埋身伏首,大气不敢喘,一片寂静。
正殿内,楚贵妃高坐上座,三皇子跪在案桌下,跪得挺直,脸上残留着泪痕,累得想弯下的脊梁硬挺着,咬着下唇,脸色不岔,明显虽快挺不住了,心中却大不服气。
“私自出宫,你好大的胆儿!”楚贵妃声音不大,每一字却都仿佛含着雷霆万丈:“你可知为了你,本宫与你外祖父何等艰难,方为你挣得如今能与之一夺的局面!你却这般不知事,擅自离宫便罢,居然自贱到去当个偷儿!”
殿外的惨叫声早已散去,与三皇子同私自出宫的小时子被打得去掉半条命儿,倘非三皇子求情,小时子得命丧当场,三五大汉则无此好运,直接被杖毙。
“儿臣没有!那包金锭银锭是突然从天而降,落在儿臣手里的!”三皇子仍旧未反应过来自已被人算计了。
楚贵妃于后宫能爬到贵妃的位置,多少算计她都经历过,如何不知她儿子并未真去偷,而是被政敌算计了,可看三皇子这般模样与这般言语,显然犹不自知。
她气极了,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碗便往案下砸。
砰!
富贵缠枝花鸟青花茶碗瞬时如朵瓷花儿般,绽放在三皇子跟前,碎成无数片,一地的茶水残瓷。
三皇子一哆嗦,吓得脊梁立刻弯了下去,整个人伏在地,额头实实在在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抖着声音求饶:“母妃莫气!儿臣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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