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刚走出松平院,保田忙跑去通报郭敬城。
郭敬城跑出院追上来,李横已然站在顺国公府大门前,那模样是在等他:“阿横,如何?”
“国公爷不肯说。”李横道。
郭敬城一点儿也没觉得意外:“我曾祖父就是固执,认定的事儿,谁也改变不了,说破天也无用。”
“还是有用的。”
“怎么说?”
李横笑笑,不语。
郭敬城急了:“别光笑啊,你倒是说清楚!”
李横拂拂衣袖:“走了。”
刚上李宅大车,李横便得刹禀道:“公子,前面过两条街巷,拐角有条胡同,乃公子回李宅必走之路,那儿有埋伏。”
年糕闻言胆儿一颤。
反观李横镇定得很,似乎对被埋伏习惯得很:“谁?”
“刓说,是三皇子。”刹一出顺国公府,便得刓亲自送来的消息。
李横往车窗外瞧了瞧满街亮起的灯笼:“这么晚了,三皇子还能在宫外闲晃?不是应该自国子监下学后,便得回宫去么?”
“应当是瞒着宫里。”刹同样问过刓此问题,刓说从种种迹象来看,三皇子完全是欺上瞒下,不仅宫里不晓得,连楚府也不知。
李横放下窗帘:“这儿属东城兵马司巡视,你去一趟,把他们往那胡同里引,让他们抓抓贼,立立功。”
“是。”刹转身推开车门,没让车夫缓速,他直接一跃而起,融于夜空之中。
年糕惊疑:“公子这是……”
“夜里难免有偷鸡摸狗之辈,兵马司统共五个衙门,得巡视整个京城,说起来还挺辛苦的。”李横唇际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年糕只觉得自家公子感叹兵马司挺辛苦,实则在嫌兵马司挺闲,故给东城兵马司找了点儿麻烦忙一忙,也不知他想得对不对。
胡同里,三皇子带着内侍小时子蹲在胡同阴暗死角处,确保李横车马过来绝对不会发现他们主仆,在他们前头,尚有三五名大汉同样猫着,目光炯炯地盯着正前方。
年十四的三皇子从未这般过,蹲上小片刻便不耐烦得很,低声问小时子:“你可真查清楚了?那李横每次回府都得经过这条胡同?”
“查清楚了,不管下学还是去别的地方回来,这条胡同离李宅最近,李宅车夫每回都驾着大车往这边过!”小时子做足了功课,信心十足。
“那就好。”三皇子用袖子挥了挥,赶走烦人的蚊子,又连拍了两下,也不知拍着半只没有,想到此情此景皆拜李横所赐,他是恨得越发牙痒痒了:“待会儿让他们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三殿下慎言!此话可不能再说了!”小时子时刻得楚贵妃耳提面命,说在国子监里,三殿下除了好好念书,便得与人为善,切勿伤人,罔顾王法,但凡有个行差踏错,他小时子头一个得脑袋搬家。
什么打死了李横算三殿下的,此话万万不可传出去!
踏踏踏!
三五大汉听这声音不太对劲儿,其中为首地回头与三皇子报备:“三殿下,有人来了,可听脚步声,好像挺多人的。”
“好像是……”三皇子坚耳朵听了听,觉得也是,问小时子:“李横出门统共带了几个人?”
“一个小厮一个私卫,加上赶车的车夫,三个。”小时子一个一个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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