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算是吧。”
准考证被偷,只是一个爆发点而已。
霍诉没再往下问,而是通过余光观察着身边的酥玉,五年后再次提起准考证被偷,她已经不像五年前那么激动了,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他的喉咙,似乎有些话在顶着要往出蹦。
他却努力压抑住了,因为不能说,说了也没用,说了——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酥家,对你很不好?”
酥玉想了想,回答,“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才回到酥家3年,和他们没有什么感情。袅袅和继母不喜欢我,她们担心我会以酥家长女的身份,分走她们的家产。”
所以从进入酥家的第一天,她就是酥袅袅和孙红珍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好像刚进入霍家,她就成为了霍诉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样,霍诉生怕她抢走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好像孙红珍和酥袅袅生怕她抢走酥家的家产一样,是无论她说多少遍,他们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那个叫什么袅袅的,说你喜欢我。”
酥玉又是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弧度大了一些,“她在给我泼脏水。”
黑暗中的霍诉双眉隆起不悦的弧度,“你的意思,我是脏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想让整个宴会的人知道我喜欢你,妹妹喜欢哥哥,我肯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他的语气,冷了几分,“你不是我妹妹,你只是……”
“霍家的养女。”酥玉替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早点睡吧少爷,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聊着聊着,她的困意回来了。
房间安静了下来。
酥玉真的困了,很快就有了睡意,不久便响起了她轻轻小小的均匀的呼吸声。
身旁的呼吸声还有从被子上萦绕在鼻尖的香味,使得霍诉的唇角,有些僵硬的勾起一抹笑意,他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笑过了。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
六岁以前吗?
时间太久,久到他已经忘记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酥玉翻了个身,突然手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一睁眼,她都快被自己吓傻了。
她咋在霍诉的怀里嘞?
他胸前睡衣的那一块湿湿的是什么,酥玉一摸嘴角,顿时想去死——什么时候她睡觉流口水了?
还流了霍诉一身!
双手捂着脸,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你的睡相,差到可以申请吉尼斯。”霍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酥玉的手把脸捂得更紧,都不要说话,她就想静静。
床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霍诉坐了起来,硬把酥玉的手扯下来,另一只手解着睡衣的口子,一颗两颗,很快他精壮的胸膛就暴露在外面。
酥玉的脸,着了魔的红。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她一个劲的往后缩。
“你脑子里的东西,真不健康。”将睡衣一脱,扔在了酥玉脸上,“给我洗干净。”
一股清冷的迷迭香味道,钻入酥玉的鼻尖,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大大吸了一口。
一把将脸上的睡衣扯下来,她闷声说道,“知道了。”
末了,他补了一句,“用手。”
“去准备早餐,按照那次在医院的菜谱准备。”霍诉从床上起来,吩咐着酥玉。
那次在医院,可真给她留下阴影了。
“我做的早餐不好吃,而且这个时候,管家应该把早餐准备好了。”
霍诉不耐烦的说,“废话那么多,你就说做不做?”
“做。”从床上起来,她挑了挑眉,颇为无奈,“少爷喜欢吃我的早餐,是我的荣幸。”
这还差不多。
霍诉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路过沙发的时候,他的目光在盛着半杯水的水杯中微作停留,眉梢微挑。
酥玉下楼去做早餐,参照霍诉上次提的意见,油少放,醋少放。
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粥就熬好了。
霍诉已经看完了一份德文报纸,又拿起了一张英文报纸,边看边吃,吃了两口,他放下筷子,“喂我吃。”
“少爷,吃饭的时间,看书籍和报纸是不好的。”酥玉微笑着,轻声轻语,心里却在鄙视霍诉找理由让她喂饭。
霍诉的眼睛从报纸上移到酥玉的身上,“你这几天很嚣张,没有最开始那么听话了。”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他作势要打电话,“看来你是不需要解药了。”
酥玉神烦霍诉用这一招,可偏就用一次灵一次,章泽的命她开不起玩笑。
“少爷,我的错,我这就喂您吃饭。”
好不容易霍诉去上班了,家里的佣人开始出来工作,酥玉又开始新一天的无聊。手中捧了一本书,去到花园中。
第一件事,她先去看了看围着迷迭花的栅栏,那里是酥玉给那只流浪的小狗悄悄安的一个吃饭喝水的地方。
每天她放一点东西。
今天不错,盘子里又空了。拿了一些东西重新放在盘子里,她才开始看书。
看了不过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脚痒痒的湿湿的,低头一看,一颗毛绒绒的黄色小脑袋在舔着自己的脚背。
“是你呀!”她的语气是压低的惊喜。
俯下身去抚摸着流浪小狗的脑袋,然后将它抱在了怀中,小狗很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伤害它。
酥玉一直觉得小动物皆有灵性,只要你对它没有敌意,它就会对你袒露心扉,和它们相处,她觉得很简单,却能收获很多。
可是人呢?你对他付出了万般真心,得到的又会是什么?
“我在这里好无聊,你陪我在这里看书好不好?”酥玉小声询问着它,小狗将脑袋放在了酥玉的腿上。
她嘿嘿一笑,笑容清甜美好,温柔又不失俏皮。
花园中的凉棚设计的十分巧妙,无论是太阳在东边,还是西边,都不会有强烈的光照射进来。白色的大理石搭起的棚子形状,就像是一株盛开的迷迭香,但是在这一片翠绿的迷迭花海中,又多了几分白色的宁静。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只是来电的人,让酥玉很激动,是章家的佣人打来的,她忙不迭的接起,“喂,李阿姨,章泽的情况好转了吗?”
她那次专门告诉章家的阿姨,要把章泽服了药之后的情况告诉她,她也好安心。
“酥小姐,少爷的情况最近好多了,现在都能够在房间里自由行走,不用别人搀扶。”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他的病看来有救了。”
酥玉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开心,霍诉的药真管用,以前章泽被人搀扶着都无法走五米远,现在只用了一次就能够走路了,看来章泽解毒有望。
“是啊,这全要感谢酥小姐了。”李阿姨高兴的说,“酥小姐,您等一下,夫人想要和您说句话。”
不过片刻,章母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小玉啊,这一次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一直在千辛万苦找药,阿泽的病不可能会有好转。”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章母继续说道,“只是小玉你别怪阿姨要提这件事情,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即使我努力找药,您还是认为我会伤害阿泽吗?”她的语气,多了几分无奈。
章母点头,“我知道你对阿泽的情谊,但是小玉啊,人始终是斗不过天的,你就算再对阿泽好,可是命运已经摆在那里了。”
酥玉一头雾水,“我不懂您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命运?
“小玉你是天煞孤星命格,所有和你接触的人都会不得善终对吧?我不怪你隐瞒了我这么大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阿泽的。但是你可以不管这一切和命运作对,阿泽不行。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不能再冒险了。”
“你还年轻,离开了阿泽你还能够再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但是阿泽他,他的命脆生得很,经不起折腾的。”
章母一番苦口婆心,想要在不惹怒酥玉的情况下让她离开章泽,因为她知道这次的药物,和酥玉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这丫头对章泽的用心她看到了,可是她不想去和命运抗争,她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震惊,其实她很喜欢这丫头,这丫头长得漂亮,又是酥家长女,最关键是很爱她的儿子,但是她的命格……
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天煞孤星的女人来克这一家呢?
酥玉简直不知道章母在说什么,“什么天煞孤星,阿姨,您在说什么啊,我一句都听不懂。”
她怎么会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呢?
“你不要和我装糊涂了,我都已经知道了。”章母语气虽然温柔,但是依旧可以听得出来很坚定,“小玉,你真的爱我们家阿泽,就放过他,放他一条生路吧,算阿姨求你了。”
天煞孤星?
这四个字对于酥玉来说,十分的陌生。
“小玉,你若真是对阿泽好,就放过他,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辈子吧,阿姨求你了。”她是背着章泽说这些话的,所以声音压得很低。
可就是这样压低了声音的祈求,让酥玉感觉到无法呼吸的压抑。
“我不是天煞孤星。”
苍白无力的一句反驳,立即引来了章母的反斥,“你就是,我找算命先生算过你的八字了。小玉,你自从和阿泽交往以来,阿姨都十分支持,阿泽对你的情谊我也看到了,他对你很好,也帮你抵抗了你父亲很多的责难。所以阿姨还是要说一句,即使你和阿泽分手,这ZZ病毒的解药,你可千万不能给阿泽断了。”
酥玉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容,“阿姨您放心,阿泽对我很好,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他的解药我都不会给他断了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掉章母电话的她,忙不迭的去电脑上查自己的生辰八字,但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快要崩溃。
她不仅是天煞孤星,还是百年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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