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和两位精壮的伙计从柴房出来了,身上都有些膻味不过看起来是心情大好,远远地瞧见张淇芸和姚爰,急忙说:“灌了,瞧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先去瞧我们家姑娘了。”“先换一身衣裳吧!味道太大了。”
小容总算没有再接话茬子点了点头就去了,看小容他们的样子姚爰才想明白了似得瞪着眼睛追着张淇芸连声问:“你让人给刚才那人灌羊血了?真的吗?真的吗?……”直到张淇芸点头她便无声的鼓掌表示佩服,“我都不知道怎么治这种人了!”
“”治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是为了治人还是想要彰显自己善良!”
“我还就真想问问有人治人就是为了彰显自己善良?那可真怪。”她一副是全然不信的样子,撇了撇嘴:“那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快中秋了,实在不行休息吧!我们不开门了呗~”张淇芸摊了摊手往外面走去反正她是想好了怎么去给陈奕找事情,“爰爰,去把胡瑄墨他们两人一起叫上看热闹!”
过了几个时辰,这顺天府的公堂上就有了为方才那位被灌了羊血的人打抱不平的“狐朋狗友”和小容以及惜音楼的几个伙计,陈奕坐在堂上看着底下闹剧一般的两拨人,皱紧了眉头看了半天又捂着鼻子没在看了。
那边的汉子扑在昏迷的那人身上哭喊:“狗蛋儿啊~你可不能死啊,咱家还指望你发财呢!!!”加上那人的嗓门大震得堂上众人震了震,在外面的人群里姚爰憋住了笑尚未嘲笑这名字阿福就开口了:“狗蛋儿?亏您想的出来!”
“那阿芸怎么知道那人叫什么?随便取了一个凑合吧!”胡瑄墨为张淇芸辩解道,这下四个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周围的人纷纷冲他们看过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张淇芸忍住笑意摆了摆手:“嘘~~停止!快看!对了,爰爰,你那一针真管用,到现在还没醒呢!”
“那是~明日日上三竿都不能醒呢。”
僵持了一番,陈奕先是开口:“堂下何人有……冤……?”这羊膻味还未散去一开口呛得他硬生生吞了大半句话。
“草民李元旦,这是我家小弟李狗蛋!他们惜音楼人心险恶我弟弟前去听曲儿,回来就是我们哥几个抬回来的,就成这样了~这羊血就满满一身呐~~还请陈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李元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那模样丝毫不像是前几个时辰灌羊血给“李狗蛋”的人。小容本在他精湛的演技里沉浸着,看到陈奕投来的目光才回过神来:“民女本就命苦幸得惜音楼收留,跟在姑娘身后打理事物。可是从未见过这般无赖之人,自己端了一盆羊血进来没站稳浇了自个一身也就算了,还倒在了我们店里了。我们店里的地板可都是上好木头做的,如今都没了。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赔吧?”
“那他怎么可能自个浇自个,准时你们使了绊子!”
“我们使了绊子?午间有人砸了我们店,我们都在收拾。你那狗蛋儿兄弟就来了,我还没想问问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砸我们家店的。谁恶人先告状呢?”小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赏给了李元旦,把说张淇芸时的架子拿了全!
这话里夹杂的信息陈奕立马抬起头来询问:“砸了你们家店?柳杨姑娘的?”看样子陈奕也是惜音楼的常客啊,张淇芸点了点头:“看来,不会花多大力气了。”
“这可不一定,这位陈大人古板得很,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有时都能把陛下气个够呛。”
陈奕是从地方上升起来的顺天府尹,加上吟霜坊与顺天府尹交涉不深,张淇芸还是不太了解他。相比较胡瑄墨在朝堂上的认识,她还是可能会估摸错。
“陈大人啊~~是啊!我们姑娘都吓坏了,中饭都没吃。那些人冲进来就是一通乱砸,还有这位李狗蛋的羊血。如今惜音楼都暂时开不了门了。”小容跪倒在地,掩面哭泣起来。这是外面看热闹的人才知道了有多严重,看样子惜音楼是要有些日子没法开张了,那曲子怎么听啊!
人群议论纷纷,嘈嘈杂杂起来,加上胡瑄墨长叹一口气煽风点火起来:“唉~~这可怎么办啊!这柳杨姑娘的琴要听不到了啊~”
还有阿福的帮衬:“那只能去千蝶坊看骨碟姑娘跳舞了解解闷了。”
“吵什么吵。”陈奕大声喝至了群众的猜测,在一片吵杂声中也是听了个大概。恐是这千蝶坊和惜音楼是对头生意,找人砸了惜音楼。就是这些乐舞坊子的事,还要他在这闻着羊膻味!!!他实在难忍心中怒火指着李元旦怒吼:“你你你,先说那盆羊血是怎么回事?看什么看,再不说本官就要给你上刑了。”
在陈奕的吼声中李元旦配合似得抖了几下才说:“大伙都说惜音楼的曲子难听……”
“难听?你们下里巴人听过吗?还上羊血?本事啊!”陈奕半起了身质问着:“听谁说的,在哪说的?”
“这草民怎么认识,只是在城西千……听人说的。”
照着进度,快要结束了。小容要抓住最后反驳的机会猛的起身像是要撕打李元旦的样子扑过去口中骂道:“城西不就是千蝶坊吗?我看你们就是千蝶坊的狗腿子,要砸我们店。你们就是嫉妒我们姑娘中秋被人邀请的次数比你们家骨碟多!故而……做出此等下三滥的手段。”那狰狞的样子陈奕连忙让手下人拉开两人。
“这是顺天府,闹什么闹?要不也把我顺天府砸了如何?”陈奕看着堂下众人狼狈的样子,抹了一把虚汗心中默念:心平气和!这儿味不大,你并不生气。难得堂下终于寂静了下来都在看陈奕最后的决定,陈奕端正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无需多言了,本官是看明白了。你——李元旦你就是去砸惜音楼的,你和你那狗蛋儿兄弟是一伙的。如今惜音楼损失严重你们要赔偿,还有就是朝廷有明确规定:佳节将近不得滋事,有损我国风气。自今日起歌舞伎坊都关了吧,省的扰了佳节的福气。退堂!”
陈奕拂袖而去,小容挣脱了开来‘’哼”扬起头带人从人群挤了出去,李元旦一众抬起“狗蛋儿”也走了。人群随即也散开了,剩下张淇芸四人跟在人群之后捂嘴偷笑。先是胡瑄墨笑出了声,复而是张淇芸笑出了声,这可是这两人这就来看的最精彩的“戏”,光是这“狗蛋儿”一名字是听一次笑一次啊,还有就是那位说话颇有意思的陈奕大人,可别看他那个样子,那心里像个明镜似的。
幸而楚国有这样的官,多了趣味,也多了明理。
姚爰反应了过来:“我再去把那位“狗蛋儿”扎醒过来,你们先聊。”她是医者的性子,是姚琛教出来孩子,再是如何,都记得自己施过的每一针,开的每张方子。
“对了,你今日要与我说的事是什么?”张淇芸瞧着胡瑄墨,那样子她是从未见过。不过瞧着他执着的样子也是明白!原本的生活平淡着,姚爰是自由的风刮进了张淇芸的云院,就像是张淇芸是恣意的光照进了胡瑄墨的世界。
每一天都是开心的,胡瑄墨在张淇芸身边每一刻都是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张淇芸在姚爰的身边的第一天就顺畅不已。
胡瑄墨站在张淇芸身侧看着她和睦的笑了:“你还记得。今日太忙活了,我还以为你会忘了呢?”
“怎么会忘,本就想早早处理这事听你细细道来。”
“今日……我们终于向皇上提了选官之策的弊端。刘老说出这话时,我就知道一些事情可以说了,我国深受此制的害处。虽说一开始可以以优选优,时日久了,自然有人钻了空子,只等父亲打理好一切便入朝为官。若是学的了先贤的法子也是叫人无话可说,偏就是不愿意学,空占着官位吃朝廷的俸禄。”
“的确是这样啊!你那日给小汎说时,我还嫌你过于圆滑,回去被父亲说了一通,未在旁人的处境,休要胡乱使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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