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个新官再说几句,陛下只不过怒斥他几句。他俯身跪拜叩首:“胡瑄墨为贾商之子,拜在公孙老先生座下,师兄弟们众多,其中不乏有才能者,如今尚未从官只是缺了举荐之人缺;。臣也见过许多才能不佳者,有着地方小官可做。先祖们定下此制,必定是为楚国的天下谋划,如今先祖的制度已不适应于当今的世道。若是要太多太多有才能的人无官可做,才学疏浅的人占着官位。长久下去,楚国何有未来?如何强盛?”

“胡大人的说的真漂亮!当真只是为了楚国吗?贾商之子~”果真有脑子跟不上嘴的人,赵严甲立马跟在其后发声,没管刘万贯舒了一口气,亦没管张慕青投向胡瑄墨赞许的眼神。

良久未发声,楚帝盯着堂下众人冷笑道:“我说呢!都挺能耐啊!如今朕都没发话尔等就把话堵了!”甩袖而去,徒留众人在殿上发呆。这下好了,真是分不清楚谁人惹陛下不快,陛下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张慕青瞧着肖锋点了点头,走向刘万贯:“刘老弟啊!你今日怎么想起提及此事,小汎要准备科考了这不是……”近来楚国科考的子弟众多,官员之后也是多在其中。刘万贯起身因身子肥胖有些气喘:“青兄不知啊!小汎心思单纯,不知这官场浑浊,为父的只能打碎他眼前的路。让他堂堂正正在朝为官,半点没有污浊之气。”

“许是这般良苦用心,小汎更能懂些!走吧,我们今日去喝酒~”张慕青拍了拍刘万贯的肩膀,回头对着胡瑄墨:“胡大人,要不一同前往?”这话是客套话,这顿酒他们两人都不知能不能喝完。

胡瑄墨拱手:“晚辈还有事情,怕是不能阁老的如愿。阁老与刘老当心啊!”只因今日他做了想了许久的事,是他一开始就想做的事。让楚国废了这迂腐的选官制度,心情轻快了许多。只想着把这份心情带给张淇芸,兴许不会怎样,但是就想着既然任性一回她能知道多好!快步越过张刘两人揣着小手手往宫外奔去。

瞧着胡瑄墨的样子,张慕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后生可畏啊。瞧着他的话、见识不亏是公孙老先生的学生。”“是啊!你说小汎但凡有一点人家的样子,我这般至于操劳?”

这边早朝都完了,姚爰还是赖在床上不肯起床。张淇芸站在床边盯着姚爰道:“你该起床了吧?江湖人也不必如此懒散吧!”“芸……阿芸,那你也不用一直站在这儿,老盯着我,我就不想起了。”

“随你!我要出门了。”张淇芸负手走了门外心中:这是我的房间,自早间习了功课等你这般久,那五婶的点心没得吃就别怪我。“对了,阿芸你昨日说今早要去哪?”

“没有早间,如今快晌午了。再不走五婶就有来叨叨了~”张淇芸催促“不过我昨日是想着去吟霜坊问些消息。”

姚爰探出头来兴冲冲的问:“那也就是说——我能去吟霜坊?”她真想去看看吟霜坊,毕竟天下人只听闻过吟霜坊,从来没有人见过。都说内卫是陛下的刀,那吟霜坊就是陛下的眼睛,说这话的人都只见过内卫杀人,从未见过吟霜坊得人动的刀子。

更有人说过吟霜坊内,也就是张淇芸的手下是个大美人!她也想想见见可是张淇芸冷冷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早起几个时辰是能去吟霜坊的如今……算了吧!”早起几个时辰柳杨是有时间接待她们,可这个时间……就不大可能,要是非得见上一面就只能去惜音楼听曲儿了。

要是幸运是能见到柳杨的。不过……今日之事实属紧迫,张淇芸皱眉思考许久:“快些!还是可以见到柳杨姐姐的。”姚爰寻思着快速跑出屋来,发觉张淇芸早就先跑了。只能埋怨:“什么人啊?骗我。”小西自屋檐上倒挂着探下头来:“没事儿!芸主子会等您的。”是啊!张淇芸不喜欢自己慢慢走过去,也不喜欢摇摇晃晃的轿辇,学了轻功就是想少走路。“是去哪儿?”

“惜音楼。你照大路走主子会等。”小西荡了上去眯着眼睛在屋檐上晒太阳,再也没有打理过姚爰。在他看来张淇芸今日本来可以早早完成事物,可姚爰赖床,主子等了她许久!张淇芸在屋上飞驰准备先去一趟煎饼摊子,就先到了主街处。

“阿芸~怎的在这儿?”张淇芸听到有人喊她,那声音全是愉悦。她站在高处在烈阳之下回过头来,瞧见胡瑄墨,还是穿着官服捧着马球护具喜滋滋的望着她,像是讨糖的孩子眉眼里头都是欢喜。

张淇芸跳下来落到他面前逆着光:“我有些事情要办。在此处看看路。胡大人又是为何来此地呀?似是与你家不顺路?”“我来找你。这护具是我娘亲为我缝制的护具,我特拿来听闻你下月要去参加马球会。”语序颠三倒四着可总算把话说明白了。

“若是有护具为何不给燕婉姐姐?”张淇芸瞧着他怀里的护具反问,这一问对准了阿福提醒过的话。胡瑄墨愣了几下:“阿芸为何这么说?”

“姐姐说过啊!她与胡大人相识已久有些事情相互能帮上忙,也算是心有灵犀!我道是公子与燕婉姐姐近些,这护具自然给姐姐更为合适。”她还是能记起那日在街上遇见刘燕婉和胡瑄墨前,刘燕婉就给她讲了许多事儿,她起先听着没什么,后来也是明白了。刘燕婉是想说她与胡瑄墨认识时间久些,事务上也有共同之处,两人在一起话题也多。

她只是不知道刘燕婉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有情与胡瑄墨不自知知道张淇芸出现才发觉喜欢胡瑄墨,又或者是张淇芸喜欢胡瑄墨她刘燕婉才就要喜欢胡瑄墨呢?

不过因得姚爰来了京城,张淇芸心情好对于京城的戒备也降低了下来,把话讲了明白这才让胡瑄墨明白送簪子的事情,那时为何张淇芸那番样子?后将称呼都换了胡大人。他笑了出声,郎朗的是舒畅透彻的笑:“原讲这事,阿芸都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是怎样的存在吧?你是不记得了,我还记得你是年少的承诺。”

“我从未许诺过你什么?”

“是我年少时许诺想要亲近你这楚都最恣意飒爽的光!自打见了你,余下旁人不过是秋时落叶顺风而落,便落吧!”看来今日在朝堂上他把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在张淇芸面前也说了个够。

的确,也许张淇芸只是纵马掠过惊艳了他无聊的时光,他也就不会如此执着,是那日轿辇上的小姑娘与他的勉励,自此那份美好出现在楚都街头一次他就想再努力一分。纵使不能成为那般美好的景色,也能时时看着。

说这些话是上嘴皮碰下嘴皮这般容易的事,可张淇芸听起来就有些难以理解:“等等,让我捋捋。这话过于漂亮,我听不大懂!”先是刘燕婉的事没怎么明白,如今胡瑄墨的话更是难懂。她只是觉得若是有人对自己好,而后又一番说辞道自己是他的光?那长熙护着她这么久,照此论起来,她岂不是吊着长熙?

张淇芸揉着鬓角,久久没有再发声。在江陵师兄弟们也是相互关心相互照料,大家一起躲夫子整人的法子;长熙亦是如此照顾自己,这些感情她明白也清楚,可胡瑄墨想要给她的与以往任何一个人给她的感情都不同。

他是优秀~但是……于她而是不能这般草率。事情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时,却慌了手脚。“阿芸,这是我的心意。自然不想给你添麻烦,若是一时间你没想清楚,我便再等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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