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接风宴算是和平,唐晏也离开之后气氛显然更活跃了,结束的末尾问青衍还和月官翎猜了一波拳还输了,被问捉月嘲讽了好久,问青衍却又不敢回嘴,只能安心听着。

散场的时候问捉月和问青衍是最后走的,问捉月嫌挤,两人等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开。

月官翎提着裙子拦住两人的去路,“问捉月!”

问捉月一挑眉,“做什么。”

“后天皇子狩猎,我邀请了很多小姐,你要不把阿衍给我,我带他认识认识人?”月官翎双眼弯弯,叉着腰说:“他总不能什么时候都要你陪着吧?他也十六岁了,该有自己的关系了。”

问捉月看了问青衍一眼,嗯了一声,“随便,爱去就去。”

“大方!”月官翎拍了拍手,给身后的固安一个眼神,两人便走了出去。

问青衍瞄了问捉月一眼,不知道想说什么,两人走出御花园要走一段笔直的宫道,红墙两边摆着暖黄色的灯笼,天逐渐黑下来,两人走在路上也越发安静。

问捉月不会与人主动交流,问青衍不知道怎么和叔叔交流,两个人相处的方式有些奇怪,但还好,两个人都感觉不到尴尬。

有乌鸦叫。

一声接一声。

像是警告,像是提示。

问捉月抬眸,和站在皇宫顶上的女孩子对上视,太远了分辨不出是什么意思,但看女孩子不停地挥手,略显焦急的模样。

哦豁。

问青衍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一把抓住了朝着问捉月背后刺去的剑,牢牢地扣住。

血冒了出来,问青衍却没什么反应,黑衣人看向问青衍,双眼都是疑惑。

问青衍心头一跳,连忙皱紧眉头,假装很痛的模样,还来不及喊叔叔二字,问捉月便提前回头给了刺客一脚。

伴随着让人牙酸的闷哼声,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如同猛虎扑食,朝着问捉月二人杀去。

“督主!!”云鸦站在皇宫最高处,朝着问捉月的方向飞去,小拇指侧翻,抵在唇边,吹出一声刺耳又尖锐的哨声,等候在宫门的程挒和药师都听见了,两人对视一眼,驾马闯进宫门。

敢直接在宫中出手,那就一定是宫里的人。

问捉月把问青衍的手打开来看了看,有点深,血不停地往外冒,问捉月轻转白袖,巧力带起地上的剑,划破衣袖,扔给问青衍,“躲好。”

问青衍抿唇,接过布条把手缠起来,听话地靠着墙站好。

问捉月才不会有别人打架之前还要废话的套路,直接剑指大地,如同白狼扎进人群,剑在他的手上像是长了手一样,任他如何调整方向都不会落下,每一刃都会带出一道伤口。

问捉月手腕一番,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周边的黑衣人皆被那剑吸引了目光,喉间却被冲过来的问捉月使力扣住,问捉月一个膝撞顶上面前的人的胸口,双手扣住的人也顺势往地上砸去,抬起手来,接住落下的剑转了个方向将剑锋抵在地上桑耳的脖子上,稍稍用力划开,三人便没了气息。

轻轻抖了抖剑身,甩落上面的血。

问捉月的眼神自始至终没变过,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却用一己之力把人挡在了问青衍的面前,黑衣人不敢上前,面前的人是谁他们知道,从心底里的恐惧是战胜不了的,问捉月登位后的一年遭遇蛮人入侵,八殿下被挟持,问捉月带着一支金甲军阻拦南门攻入,由他一人血战,杀出一条血路将八殿下救回。

那得杀了多少人?

问捉月看着面前的人,粗略数了数,还有二十几个。

他的睡意逐渐上来,但因为这些人不能休息,过会儿回去还要沐浴,想想就烦躁。

“杀——!”黑衣人们进问捉月不动,还以为他累了,便打了鸡血一样。

还来?问捉月还以为他们不打了,都愣在那里,敢情是等这儿呢?

“督主!”

金甲马高高扬起马蹄,用尽力气砸进人群,对面也是看见这边人多了,便你看我我看你,撒腿就跑。

问捉月被这一波搞得十分心烦,扔了剑叉了会儿腰,实在是被弄得心里憋屈,就没看见这样打架的,一点都不负责!

程挒连忙下马跪下,“督主!是属下的错!属下一定查清楚来路……”

“不用了。”问捉月甩了甩袖,心烦气躁的很,要打不打的,来走个过场是要做什么?

药师走到问青衍身边,拆开布条,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鱼白瓷瓶,,把里面的粉末倒在问青衍的手心,轻轻地吹了几下。

问青衍见药师这样笑了,“楼主,你忘了吗?我不会疼。”

药师一愣,笑了,“啊……成习惯了……看起来是很痛的样子。”

问捉月扭头就往宫门外走,问青衍见状也连忙跟上,药师还拿着手里的瓶子保持着动作,哭笑不得。

云鸦轻飘飘地落在宫墙上,看向那群黑衣人离开的地方,双眸里全是藏不住的怨恨。

黑衣人全部涌向翎元殿隐藏完毕,才有一行人远远地走过来,长长的宫人队伍提着红烛灯笼开路照明,中间的人和身边的侍卫一边走一边笑着,美人笑起来就是赏心悦目,她把玩着手里的小玩具,一边走还一边跳,身边的侍卫只好一边陪着她闹一边抱起地上的裙摆,生怕她摔倒。

“固安固安。”月官翎把手里的小扇子扔给他,“这个给你玩,不用谢啊。”

“好好好……”固安腾出手接过,“公主啊,人回来了。”

“嗯,阿衍受伤了吗?”月官翎眼神都没有移开,继续自己玩自己的。

“手心被划开了。”固安把一边的树枝拨开,“但是他并不是感觉不到疼啊,他受伤是有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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