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青衍轻轻抿唇,对着唐朝逢行大礼,“回皇上,有叔叔照顾,一切皆过得顺心顺意。”

唐朝逢低低地笑了一声,“好好好,朕就知道,阿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看你如今这谦谦有礼的模样,你叔叔……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问捉月也笑了,“自家侄儿,不好好教他,如何继承金甲殿?”

唐朝逢和问捉月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个继承说的是什么,“不错不错,阿衍如今师承云鸦大人,又有七楼楼主辅佐,可是过得极好。”

唐朝逢笑了两下,朝着自己的龙椅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看了问青衍一眼,“长高不少,但还不够,要比你的叔叔更高才行,你以后是要保护你的叔叔的,总是躲在叔叔身后,是注定难当大任。”

问青衍心里一抽,不知名的情绪涌起,但也还是行礼回到:“青衍谨记。”

问捉月在心里呵呵笑,都是些屁话,还保护他,问青衍以后还得靠他保护呢!

两人坐下,全场也落了座,有舞女入场,倩影层叠,钟鼓之乐响起,红菱迷眼,在场的人全都有自己的想法。

月官翎倒是坐到唐朝逢身边,“皇上叔叔,你怎么只心疼阿衍回来过得好不好,怎么不关心我呢?”

唐朝逢被逗笑了,“你啊你,和朕绕什么口舌?你回来的当晚朕不就赏了你许多珍宝了吗?”

月官翎撇撇嘴,“哦,给翎儿的就是钱,给阿衍的就是关心,这不值钱的叔侄女关系啊!”

唐青御笑惨了,趴在桌子上咳嗽,唐朝逢也无奈,“唉,好好好,那翎儿过得可还好?要不要朕给你拆了蓝龄书院?”

月官翎这才笑了,“不用不用,低调低调。”

问青衍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便投下一道黑影,抬头,撞入唐寒山的双眸,心里一沉,遇上了最不好打发的。

“问青衍……对吧?”唐寒山抿唇笑,“青峰玉衍,月哥哥果然对你很有期盼。”

问捉月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问青衍,想看他如何说。

唐寒山是个很幼稚的人。

像是个被夺了糖的孩子,在讨回自己的关注。

但不是人选就不是人选。

“九殿下谬赞。”问青衍笑了,“叔叔给我起名没什么特殊的,仅仅只是因为少督玉佩的颜色是青色,才套了个字。”

唐寒山脸色没变,眼里却有了些不悦,唐寒山的嫉妒心十分强,尤其是对于以前一直支持他的问捉月,总有种莫名的执念。

而问青衍直接拿少督玉佩来刺激唐寒山,不得不说,和金甲殿的风格还真像,金甲殿的人嘴皮子都毒辣,毕竟是问捉月带出来的,问青衍只会更胜。

而问捉月倒是很喜欢问青衍这个回答,很狂,适合金甲殿。

“原来如此,是本宫想多了,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唐寒山也笑,“瞎猜测,还请少督主见谅,本宫很喜欢你,无事便来和本宫说说话吧,本宫落了个残疾,无权参与一些事,正好闲得很。”

问青衍看了问捉月一眼,“一切听凭叔叔安排,叔叔安排的定不会出差错。”

好家伙,把话丢给我了。

问捉月喝了口酒,“随意,只要别耽误去几位楼主那学习便可。”

唐寒山微微点头,“也是,少督主一年前可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呢,一年内虽然不如别人从小学到大的厉害,但能看出来已经十分尽力了,如有不懂的,随意来问本宫就好,本宫没有月哥哥那样冷漠。”

问青衍倒是笑了,“啊……劳烦九殿下了,但叔叔对我,从来都不冷漠。”

绝杀。

问捉月笑了。

唐寒山的笑收敛了些,点点头,“既然如此,便祝少督主称心称意了,本宫身子有些不适,先行一步。”

“恭送九殿下。”问青衍还特意提高了音量送唐寒山。

问捉月笑的十分灿烂,“真幼稚。”

待唐寒山离开,唐鹤姬才开口说话,“听说少督主接了个最近发生的案子?进度如何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问青衍提升成了全场的焦点。

问青衍微微发愣,下意识想勾起嘴角,但想起了问捉月的话,笑不出来,那就别笑。

问青衍看了问捉月一眼,发现问捉月也正看着自己,他心里便稳定了许多,“回三殿下,金甲殿才刚开始查,还未有什么发展。”

唐晏也也笑了,“少督主这是要开始着手接金甲殿了吗?你仅仅只是问督主的侄儿,可还够格?”

问青衍抿唇,准备开口说话,却被问捉月抢了先,只见问捉月把酒杯一砸,吓到了中间的舞女,奏乐声戛然而止。

“太子这话是何意思?”问捉月抬眸,金甲殿督主一开口,全场话都不敢说,月官翎倒是不以为然,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心里很明白问捉月是个什么人,问捉月是个怪物,她自己也是。

唐晏也一挑眉,“督主为何生气?”

问捉月的表情一直都是瘫着的,看起来有些不怒自威,声音也没什么起伏,“阿衍继不继承金甲殿与身份何干?与太子何干?如何?区区一个太子,还妄图将手伸进金甲殿不成?”

公然向太子出言不逊!

月官翎都没想到,她虽然知道问捉月护着问青衍,但没想到能直接开口怼上太子,月官翎的眼神最后定在了问青衍的身上,眼神都多了些不同。

唐晏也笑了一下,“问督主想多了,本宫不屑于将手伸得太长,不过是替金甲殿担忧下一任督主罢了,督主不爱听,本宫不说便是,而这太子一位,本宫也不惜得坐,反正,皇位是督主说了算,不是吗?”

问捉月哼了一下,“你的确坐的太久了。”

唐鹤姬心里冷汗一冒,连看向问捉月的勇气都没有了。

“三哥,你怕了?”唐瑾欲在一边轻轻开口。

唐瑾欲抿唇,紧锁眉头。

眼前又浮起那日的场景。

女子被人压着跪在地上,而问捉月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而他自己就躲在阴影处,看着问捉月走近女子,而后说了句:“你的确坐的太久了。”

一群人涌上去,女子双脚在地上疯狂乱蹬,没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在他的眼里,问捉月,就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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