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像是月色之下的幽静小潭,以其境过清。
书房有一只鸟,却没有鸟笼关住,站在一小节木棍上有些恹恹欲睡。
它见了谁来都不叫,最喜沉默。
所以如此沉默的环境反而让它开心的叽叽喳喳叫了两声。
两人的目光投向了那只浑身斑点的鸟。
“这是什么鸟?”
萧远山笑道。
“这是一只笼中鸟。”
“笼中鸟?可她并没有鸟笼?”
萧远山感慨。
“是啊,现实的鸟笼的确没有,可在它的心中却有一座笼子。一座名为怯懦与畏惧的笼子。笼子之外便是死亡。”
司无邪觉得这对话有些云里雾里,不得甚解。
萧远山轻轻来到了鸟儿的前方伸出了手它便跳到了他的手上。
萧远山笑着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轻轻把它向窗外一抛。
飞鸟飞出了窗外,却不像其他同类一样向往自由的天空,而是扑腾着翅膀着急的飞回。
司无邪看着这景象有些奇异。
“这是专门训练过的?”
萧远山依旧不说话。
“幼年时,马戏团的人用铁链把大象拴在一颗大树上,小象拼死拼活都挣脱不了,从此反复这种做法。以后到了成年时,即使它拥有着轻易可以挣脱一切的力量,也只需要用一根小绳子也可以让它一动不动。”
萧远山将鸟儿重新放在了它的专属木棍之上。
“这一只鸟,是小雨捡回来的,以她口中朋友的名义送给我的,那时候还是一只幼鸟。当时第三次崩坏爆发没过多久,离日本近的神州多少也受到了不少影响,崩坏兽出现的很频繁,我也很忙,没什么机会照顾这个小东西。就只好交给下人。
然而,既然是鸟儿就理所当然的会向往天空,于是一次谁也没注意到的时间,它开始展翅……然后就摔到了书房外的湖里…………幸运的是当时小雨刚好来这里看它又救下了它,从此以后它就再也没有出过那个窗户,就算等它能飞以后把它扔出去它也绝对会第一时间飞回来。”
萧远山回过头看着司无邪,已经有些浑浊的目光之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不觉得它很像吗?”
“像?”
司无邪愈加不明白。
老人最后只是呵呵的笑着挥了挥手。
“老了,我也开始说胡话了,总之你先坐,我去泡壶茶。”
司无邪摆了摆手。
“不必麻烦了。”
萧远山固执的说道。
“待客之道还是必须有的。”
司无邪想了想就坐到了书桌前方的椅子之上。
充满檀香味的书案之上摊开一张纸,其上大书着“壮哉浩荡山河”六字,笔画锋芒而锐利,乍一看却如同长剑出鞘的冷光,仿佛能刺痛双目。
萧远山将茶叶放入茶壶,倒入凉水,只是缓缓用手轻抚茶壶,顿时一阵水流沸腾的音响不绝于耳。
他轻轻一手拢住长衫的衣袖,一手将茶水倒入由低到高的倒入两只有青花花纹的茶杯之中。
他将一只茶杯送到司无邪身前。
老人啧啧感叹。
“换做以前这种磨磨唧唧的沏茶的功夫,我是肯定不会去做的,也就老方那家伙喜欢这一套。可是我没想到原来人真的会变。”
萧远山坐到了书案前,回忆到。
“没想到当年那么不可一世的我也免不了俗。明明以前都嘲笑那些老家伙都什么年代了了还天天长衫长袍,结果自己老了以后才发现这种衣服穿着是真的舒服,这古朴简单的设计也真是好看。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理解那些老头子的心境。见过太多太多以后,果然还是喜欢简朴淡雅一点。”
萧远山看向了这一个书房。
“这里的藏书,我一本都没有看过。但就是很喜欢这里的那种气氛,有时候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到底是越老越能装,还是真的在享受这种气氛?”
萧远山突然瞪了司无邪一眼。
“你这小子,我和你说这么多你就在这里一个屁都不放?”
司无邪想着让对方说这么多自己一点也不开腔的确不好。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
“老方是谁?”
“刚刚带你来的方小子的爹。”
“哦。”
萧远山瞪着眼。
“没了?”
“没了。”搜搜suxia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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