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李局吧。”
时寒此刻正躺在7楼的小阳台上,手上攥着空墨水瓶,墨水染红了手掌。他侧着脸小口喘息,看向空荡荡的房间,床上的木板裸露在外,衣柜的门开着,像黑洞洞的嘴,里面空无一物。
他心跳剧烈,这让伤口的血又往外涌出不少。阳台上飘下来的电话声,他们信了他的小把戏,至少暂时安全了。
筱雅的那句“我信,你等我”让他揪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心底不停问着,墨水瓶重重砸向地面,碎片扎进了手掌,又被毫不犹豫的拔出。
该怎么办?8楼显然不可能回去,而那些警察叔叔阿姨的家,他更不可能回去,他们同样是李满福的兵,不能把麻烦带给他们。
石生!石生是唯一能帮到他的人。
时寒呐时寒,越是临危越要不乱,亏你想得出去找筱雅。他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凄凉。
这房间也决不能久待,一旦小把戏被识破,找到他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他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沿着楼梯往下,停在7楼门口,稍一停顿后,接着往下,慢慢消失。
紧接着,楼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跟着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时寒呢?”
“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一个男人说,“应该是从阳台的水管爬下去的。”
“他是逃犯吗!”又是一阵高跟小跑,越来越清晰,就像踩在了时寒的脸上。
“李局说他受伤严重,我们来保护他,敲了半天门也没开,所以…”男人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
“李局说他受伤严重,他让你们找时寒?”
“是。现在京南市区的兄弟没几个不在找他,”男人忽然说,“你见过他?”
“没…见过,我找他有事,谁知道遇见了土匪。”说完高跟鞋哒哒哒从楼上渐渐远去。
筱雅和楼上警察的对话,一字不漏飘进了时寒的耳朵。
他又悲又喜,悲的是李满福如此急不可耐,什么九九八十一难,全是如来骗唐僧的障眼法,而如来现在还要他的命。
喜的是筱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她并没有出卖他。
现在李满福为了把他缉拿归案,已是满城皆兵,高亮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吧。现在只有靠筱雅才有可能躲过满大街的明岗暗哨找到石生。
腹部的伤口似乎有些凝固了,血液停止了往外渗出,他已进了房间,躺在了床板上,他需要休息,静静的等待楼上的同志离开,再想办法怎样和筱雅联络,现在这副样子又该问谁借电话,他努力在脑海搜寻最近的电话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包着布的皮鞋快拿轻放。
跟着7楼的门被敲响,就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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