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座行宫赠给她,她未必会心动。

但这一整箱有价无市的灵芝等名贵药材就这么摆在眼前,还是聂清绝母亲眼下最需要的。

她如何还能淡然?

自己最大的弱点,被人拿捏在手里。

对方还肯好好的跟自己交易没有强取豪夺,已经是这位人上饶格外开恩。

在这一刻,聂清绝很难不动容,只要拿到这些药,母亲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李承慕噙着笑将聂清绝脸上细微的变化收入眼底。

他拿捏着聂清绝的软肋,不怕她不从。

“只要你换上那些衣裙,为孤舞一曲,这些药材通通归你!”

聂清绝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装满药材的箱子,她的手心和后背都被汗湿了。

李承慕玩味的看着她,仿佛看她备受煎熬的做思想斗争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

理智终究战胜了。

为了之后的计划,她不能功亏一篑。

眼底恢复了清明,她不再看那装满药材的箱子,“殿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民女是想做个孝女没错,却还不想出卖自己。”

李承慕微微一怔,就要到嘴边的猎物,突然掉头要离开。

那股微妙的痒若有似无的在他心头挠了他一下。

虽有遗憾,但他却极有原则的没有强求于她,只是温声提醒道:“聂姑娘不必急着回绝孤,你母亲的状况不容乐观,或许很快,聂姑娘就会改变主意。孤这所行宫的大门,随时为聂姑娘敞开。”

不再是轻佻的唤她清儿,这声聂姑娘给予了她更多的尊重。

聂清绝拒绝了李承慕安排给她的马车送她离开。

行宫内,林管事犹豫了下,还是上前去,“殿下,老奴还是头一次看到面对这么多金银珠宝无动于衷的女子,况且,即使不为金银,能接近殿下您,那也是大的福分,只是聂姑娘却拒绝了您……那位聂姑娘,怕是不会来了!”

“未必!”李承慕狭长的凤眸微眯,落在了那一箱药材上,“孤垄断了玺国所有能治她母亲的药材,她除了来找孤,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顿了顿,李承慕突然想到了什么,笑意浓了几分,“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孤来的,眼下她故作拒绝孤,不过是所图谋的更多。这种有野心有心机又胆大包的女子,孤断没有错过的道理。”

…………

聂清绝还没进家门就撞见朵儿行色匆匆。

“朵儿?”

朵儿双眼通红:“姐,夫人不好了……”

聂清绝脸色煞白,“怎会如此?大夫不是,母亲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发作!”

“是萧夫人,她非要和夫人提解除婚约之事,夫饶病不能受刺激……这可如何是好啊!萧夫人方才见状况不对就吓跑了,可夫人她……”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聂清绝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往屋里走去,“我去看看母亲!”

病榻前,聂清绝看着母亲的病容,明明今日出门之前母亲还不是这幅模样。

“娘……”聂清绝握着聂母的手,聂母手心全是冷汗,意识竟都不太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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