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君听到萧青青的声音,却只是疾言冷斥道:“你这不懂事的小蛇仙,来这蹚什么浑水,刚刚修的一点道行,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不速速滚回去!”
萧青青首次听到华音君与自己这般疾言厉色,只觉委屈难过至极,她知道华音君一定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可还要假做不认识她,分明就是想替自己顶罪!
萧青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着来到华音君身边,抱住他的双腿,哽咽道:“师父,弟子知道您早就认出徒儿了。不肖弟子累师父受罪,徒儿万死,绝对不能让师父替我担此罪责!”
华音君默默叹了一声,左手动了动,似是想摸一摸萧青青的头发,最后却只是一把将她推开,“谁是你师父!不要胡言乱语。你这小蛇仙,怕是修道修得脑子不正常了。你赶快走吧,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萧青青闻言哭得更凶,“师父,徒儿知道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不该一而再的忤逆师父,害得师父在神界受罪。那六翼雪狮分明就是徒儿杀的,现在又怎能让师父站出来替徒儿顶罪!?”
大殿中心,师徒俩这兀自僵持时,战红梅却冷笑着拍了拍手,“真是一对儿相亲相爱的好师徒啊!”她说着,用清冷的目光慢慢扫过萧青青与华音君,“放心,本君不会错判了好人,更不会放走一个恶人!”
言罢,战红梅转头看向云中山仙君,“仙君,今天这大殿上闹得也是够了,不若先把这二人暂时收押,容后再审如何?”
当着战神的面,云中山仙君自然没有说话的资格,立时拱手道:“全凭战神吩咐。”
就这样,师徒俩分别被收监进了大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们竟被分配进了一个牢房。
因燃夜始终跟随着萧青青,所以他便也被一并关了进去。
进入狱中后,萧青青几步抢到华音君面前,再度跪在他脚边不住呜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起初华音君依旧冷着脸不理会她,可是萧青青一直哭一直哭,到最后已哭得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话来,华音君终究叹了一声,伸手轻抚她的头发。
“小妖……”
听到师父终于肯认自己了,萧青青反倒哭得更大声了,就仿佛想将近几年来她心底的愧疚、担忧与害怕尽数发泄出来一样,萧青青伏在华音君膝盖上哭了良久,最后终于哭累了,趴在师父的腿上睡着了。
这期间,燃夜仿佛又做回了他的“木头人”,脸上仍带着那半张面具,一直静静地坐在牢房的角落里,不言不语。
华音君用袖角慢慢拭去萧青青脸上的泪痕,轻抚着她几日不见,却消瘦了不少的面颊,再度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道人影慢慢溶出监狱的阴影中,无声无息地来到牢房外,看着相依相偎的师徒俩,冷冷地轻笑一声。
华音君脸上的温柔渐渐退去,语气虽仍维持着一贯的斯文,但却有些冷,“战神深夜至此,有何吩咐?”
战红梅幽幽一笑,半蹲跪在了牢房外,紧紧盯着华音君,语气玩味道:“你的脸上覆着白绫,遮住了眉眼,所以我竟一时没有将你认出来。直到今天你在殿上迫不得已与我动手,我才认出你。真是想不到啊……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华音君面无表情道:“对不起,罪民听不懂战神话里的意思。”
战红梅嗤笑一声,“不。你听得懂。”她指了指华音君,“你是谁,我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她说着又指了指萧青青,“她是谁,你也瞒不住我。”
华音君闻言不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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