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肉里面没放毒,我跟弟弟都吃了”大儿子魏铁宝小脸绷着站在了妈妈身边。

小儿子也跟着哥哥说肉里没毒,他们都吃了。

范桂梅就虎着脸跟孙子说:“傻孩子,你妈心再狠也不会毒死你俩呀,她是偷着在给奶奶送的盆里放了毒,你们吃的没放”

然后一蹦三尺高的吼叫:“啥也别说了,走,这事咱去找支书去,尽管他也向着外人欺负自己人,也得叫他把派出所的人叫来,验验那盆汤里是啥毒药,看看这毒药是你家里有还是我家里有看他这个支书的这回咋说……”

“好好说说里面的药是谁下的”疏花忽然凛然大吼。

她这句话就像手机被一下子调到了静音模式人群里刚才还众怒沸腾的喧哗声立时静寂一片了。

她继续说:“你不是说先叫家里的猫吃了猫中毒了吗?咱大伙都去她闺女家看看,看她家里那只才被毒死的猫,看看它死利索了没有,走,都去看看好做个证见。”

赵疏花突然来这一下子,范贵梅那个热火朝天的声讨罪状的婆婆也一下子蔫了。

人群也开始渐渐往外流动,他们觉得这看笑话还行,可往事儿里钻可不行,农民们都好事,又都怕事的。

老婆子看人流散去,也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恐慌感,但她毕竟老辣的姜了,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

她仍毫不示弱高声大叫着喊:“猫,猫死了我埋了,咋了,还是我说瞎话了,还是我冤枉你了?我问问你,我儿到底是咋死的,他有病是真,但死的时候我咋不知道,你说说,你说说这是为啥?”

赵疏花气的心肝都颤,她照顾那死鬼这么多年,伺候他走了她还这么红口白牙诬赖她。

她眼露凶光的瞪着她说:“老东西,我不跟你生气,你也别往外岔话,咱今个啥也不说,就说这盆肉汤,咱这就去找土埂叔,这就叫他领着去派出所,然后在你闺女家跟我家都搜毒药,走,咱从这会都不能进家,这就都去土埂叔家。”

这样一来,老婆子彻底露了怯了,嗓子还高但里面没劲了,虚飘飘的说着:“我可没工夫跟你跑乡里镇里的,你是跑惯了摸熟了,俺可没那本事,反正俺今个也没被你药死,俺也不跟你这狐狸精纠缠了,俺还怕染上污气呢,哼。”

说着端着那个盆子,两条细腿一颠一颠的跑了。

气的脑子空白的赵疏花和丁同贵怔怔的看着她婆婆的背影,空空的笑了,随即眼泪也下来了。

丁同贵跟儿子都牵着她的手叫她回屋。

她抹抹眼泪说:“好,咱回屋。”

他们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该把那个盛肉的盆子跟她夺过来。

她哄着两个孩子上床睡了,然后跟丁同贵坐在了床沿。

“你这才知道那个老婆子啥样了吧?”疏花坐在床上轻轻的跟同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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