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十,宫内传开消息,朝堂上皇上突然吐了血太医诊断之后说是劳累过度,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修养。

但具体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又过去半个月,皇帝身体不见好转,半月没上朝,朝堂上风云迭起,朝臣们打探消息的打探,找靠山的找靠山,一时间十分热闹。

与此同时,清平王府,清平王幕僚齐聚一堂。

“不能再拖了,若是万一皇上有个好歹,登基的便是太子。”

有位幕僚捋着胡须道。

谢煜宁眉头紧锁“本王不想逼宫,就不能从太子那边下手。”

“太子府如今固若金汤,更没有什么把柄,除了逼宫,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我得到消息,皇上中毒是因为齐国的安插在大凉的内应干的,事成之后推到齐国身上便可。”萧状元目光灼灼。

更何况齐国十六皇子性格单纯,可以说是最好的替罪羊。

谢煜宁看向陆凌恒。

“陆兄,你觉得呢。”

陆凌恒手指敲击桌面,视线扫过萧状元,他开口道“禁军统领是我的人,就看王爷愿不愿意打头了。”

谢煜宁沉默“你让我想想。”

送走陆凌恒,谢煜宁站在屋檐下,手里握着一张纸条,那是林幼清的字。

“陆凌恒不可信,或许你不信任我,但记住,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不要信。”

林幼清知道他会和前世一般听陆凌恒的话,但归根结底,促使谢煜宁逼宫的都是她,上次是因为谢煜宁想得到她,而这次是因为谢煜霖没死,而且还坐在太子之位上。

林幼清知道谢煜宁不会听她的话,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为他找好了退路。

雪初停,寒风吹拂而过,积雪从树枝上簌簌飞落。

林幼清站在窗前,红梅图已经画到了最后。

夜晚来的总是格外的快,陆凌恒束起了发,头上的金冠在屋内熠熠生辉,他披上墨色绣金大氅,看着她道“等我回来。”

林幼清放下手中的画笔,快步走过去,扑进他怀里抱进他,是那样的眷恋和温柔。

陆凌恒抱紧她,轻柔的笑了笑“你放心,不会失败的。”

林幼清仰头看着他,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角。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林幼清轻声道“出来吧。”

青年从屋檐上跳下来,眉眼如画,淡墨浓彩,正是盛玄。

“证据收集全了?”

他问。

林幼清淡淡嗯了声。

她看着盛玄,忽的一笑,轻声问“其实我很好奇,你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陆凌恒,是为了什么?”

盛玄目光平静“只是不想让你们那么好过罢了,我一直都相信因果循环这四个字。”

皇宫此时已经成了人间炼狱,铁骑所经之处,尸体铺满宫殿,血流成河。

厮杀与惨叫声不绝于耳。

帝王的寝宫出奇的安静。

皇上躺在床上,重重坠幔后,他奄奄一息。

宫人四处逃窜,只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人伺候皇帝。

晃荡一声,宫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乌泱泱闯进来一大批人,为首的正是谢煜宁。

他着一身银色盔甲,素来狭长多情的眉眼显得格外冷漠肃杀。

大太监手一抖,一碗汤药洒在了金碧辉煌的地面上。

皇上靠在床上,似乎睁开了眼睛。

谢煜宁上前,跪在皇帝的床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他喊了一声“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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