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在一处赌坊弄了身小斯的衣服,脸上涂了点碳灰,穿梭在人群中,一晚上瞅着来来往往的人,输得多赢的少,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呢?他瞄着东家的手法,这偷梁换柱可谓绝妙之极,快中之快,暗器讲究的就是手法快,江湖人无论是刀剑还是暗器,都是十年苦练不见能悟出个理来,而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显然是悟出这个理了,可惜了一杆吃瓜群众。
就在蓝若嗑着瓜子瞄着来往的人群时,有一个男子输得精光,拿不出钱来,这地方赌徒不一定是赌钱,卖儿卖女买自己身上的肉,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蓝若一下午就看见三四个买儿女的,天下有这样的父母,是儿女的命吗?
快到宵禁时间时蓝若离开赌坊,出来时才看见这是长兴赌坊,看来明天还可以在这里玩玩么。离开长兴赌坊他换上夜行衣,是时候探探翼王府的牛鬼蛇神了。夜深人静时,前院正厅中李炎独自徘徊,蓝若看向其他地方,闪烁的星光下,晃动在地面的叶子影子漂浮不定,却也有一大片黑暗之影,蓝若身轻影直,他懂得依靠在粗壮的树枝上,才不会在地面留下一片暗影。
无惧寒风疾苦,却怕清冷月影中伤人语,蓝若怕,怕听见不想听的,怕看见不想看的,但是他看见了裴让正坐在大厅,他在长安,这流言四起的风声,他也知道了却不曾见自己,看来翼王这是要摆一颗棋子,而自己就是他抛出去的棋子。蓝若此刻心情低落极了,我他可以进去质问的,也可以一走了之,可他看着裴让孤单的身影,他不想离去,世界这么大,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呢?世界这么大,有谁是他的亲人呢?
明明晴朗的天空,却飘起了雪花,蓝若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厅,看着他们在讨论是,看着李炎吩咐侍卫去搜寻自己,看着裴让一杯又一杯的喝茶不语,似乎有阵阵清香夹杂在这纷纷飘落的雨里,好像还有点咸咸的味道,他知道该走了,不然一夜飘雪,这里会留下一个人影。最后再看一眼大厅里迟迟不睡的裴让,蓝若轻身离开前院。
护城河边的河水,有丝丝冰块也有层层积雪,蓝若就在河边坐了一夜。天亮时不知道是冷的面无表情,还是病入膏肓没有知觉了,之间像一个雪人一样一动不动,有路过之人好奇的还看看那雪人,总有好事着好奇心作祟,用一根树枝动一下那个雪人,谁知竟然跌倒了。
有人报官说河边死人了,官兵赶来抬走,在进入京兆府时李炎正往出走,他正是为找蓝若而来,希望霍青能袋官兵搜寻,人肯定在长安城中,偷走了翼王府中的一件宝物,岂能不报官,霍青亲自送他离开,手下禀报河边发现尸体,霍青看也没看让送到后院停尸。
久久没有动静,蓝若初冬扣板,推开棺材看出去,一排排棺材,这就是停尸房呀,他被人抬着晃动中手脚慢慢的不僵硬了,一种即将死去的感觉拉回了他的意识。
冰冷的夜,冰冷的泪,或许只有这个棺材还挺暖和的,只是他不想,好死不如赖活着,人世在冰冷他也不留言阎王,这阎王爷若不起他这个煞星,阎王见了他,也不一定能看清他的刀,就送他去见孟婆。
说也容易蓝若走在这刑部内院中,得来全不费工夫,小爷他已知想看看刑部,想看看这世上谁人是他的亲人,水人又是他的仇人,人活着总要做点什么,看淡了人情冷暖,不如随心而欲,人生若晨露,来去不可当,活在当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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