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二件事,是清嘉原本有心撮合自己的兄长与沈和靖成婚。她总觉得自己的兄长在一众世家小姐当中唯独对冷若冰霜的沈和靖有些与众不同。不过鉴于和王牵三挂四、眠花宿柳,坑害沈和靖的事她可绝对不能做。再加上东宫太子对沈和靖实在有意,太子那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架势实一点儿都不深情,却像舍身赴义,实在是有些可怕。清嘉有一次试探地问他兄长道:“兄长觉得和靖怎么样?”
和王闷声一笑,“你别瞎张罗,我对沈姑娘客气些,不过是因为嘉国公的缘故。”
清嘉听了以后权衡利弊,觉得一则不能和东宫争短长,二则她兄长好像也确实无意,于是决定放弃撮合他兄长和沈和靖的念头。沈和靖家世出众,以后婚事如何还是很难说,说不定还是有中宫之份。
上次清嘉被绑票回来以后,她兄长和王竟然没好好安慰妹妹,也没有尽快警戒府上的防务,反而猴急地频频隐晦向和靖提起想纳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扶荔为侧妃的事。至于为什么和王纳侧室要征求妹妹的意见,那是因为在旁支的后辈中今上对清嘉青眼有加,和王须得妹妹替自己在今上那头疏通疏通,毕竟这些闲事方慧妃通通不管,何淑嫔出身被宗亲集体敌视的何家更是说不上话。
清嘉被气得不清:想让本姑娘替你说话,做梦!于是清嘉长篇大论论述《论妹妹替长兄在正式婚娶前张罗小妾的不合规性》一二三点,奈何和王不听,清嘉无奈说了他兄长一句:色令智昏。
和王听了脸色黑如锅底,第二天和王府气氛极其诡异,兄妹二人爆发二期对峙,府中的风向开始改成龙卷风,一会儿吹向可能成为新侧妃的扶荔,一会儿刮回清嘉身上,把和王府的瓦卷落一地。不过这次和王的反应跟之前不大一样,被妹妹骂了一句“色令智昏”以后,和王爷竟然真的身体力行,在妹妹和扶荔对垒期间,和王爷跑去藏春楼和藏春楼里刚红起来的侍书美娇娘罗惜惜姑娘打得热火朝天。
和王府二女忙着置气,暂时还没发现和王爷最近总是断片儿。扶荔开始使劲儿给清嘉使绊子,这令清嘉大为恼火,决定给扶荔几分颜色瞧瞧。清嘉心想自己是有正经封诰的郡主,她兄长和王一日不纳妃,自己一日就还是和王府的女眷之首,岂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侍女越过她去!
和王府这对关起门来没人管束的年轻兄妹最擅长各种作天作地纸醉金迷。是日开始开启了长兄和王在外作、妹妹建安郡主在家作的修罗场面。起先还有旁支长辈来管管,比如端王爷曾偕妃上门“做客”,不过这天和王正在藏春楼陪笑——不对是陪罗惜惜姑娘笑,端王爷上门一趟无功而返,只得叹了口气。
端王爷紧接着向今上耳语了几句和王近况,不过这时节太子和沈和靖的事情正掰扯不开,今上听了端王的话转头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一番折腾的结果就是和王府的事根本没人管,和王不在家,清嘉和扶荔开始一本正经地借着“处理家务事”算起总账来。
和王身边本来有三位贴身侍女,分别是扶荔,碧萝,含芬。碧萝参与了绑票清嘉的行动之后没被抓住,失踪了。和王对府上的交代是他替碧萝寻了一门好亲事,碧萝回家嫁人去了。
扶荔对碧萝的下落十分狐疑,清嘉于是大肆宣扬是扶荔“不容人”,排挤走了碧萝,扶荔听了恼怒不已,忙着同清嘉相争,也就把怀疑碧萝下落的事情暂时丢开了。清嘉有意拉拢拉拢含芬,含芬一向老实,被扶荔欺压得最多,按说应该好说话。奈何含芬实在是老实,老实到清嘉觉得自己的兄长选房里人时选上含芬是别有用心。
含芬经常私塾先生上身劝谏和王兄妹勤俭持家,不过“勤俭”两个字从清嘉懂事起就没正视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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