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吾焉知欧阳奚的个性,便决定不再同他死缠烂打,转身就走。

可欧阳奚还是不罢休,跑上去张手拦住她的去路。

朱樾容直直走过他们身边,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北镇抚司门前打情骂俏,钟姑娘可真有创意。”

……

“喂,你说什么呢!”欧阳奚冲着朱樾容的方向大喊,又快步拦在朱樾容面前,严肃道:“谁让你数落焉儿了?还在我欧阳奚面前数落我家焉儿,谁给你的胆子!”

朱樾容低头轻笑,道:“欧阳公子如此护着钟姑娘,敢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未来……”

“欧阳奚!我同你说了多少次!”钟吾焉冲上来打住他。

欧阳奚看着朱樾容继续道:“我是焉儿未来夫君,所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数落她!”

朱樾容收起笑,淡淡道:“如果适才朱某的话冒犯了欧阳公子的未婚妻,那朱某向钟姑娘道歉,只是现在朱某还有要紧之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朱樾容说罢便直直向北镇抚司走去了。

钟吾焉咬唇看着欧阳奚,气得直喘气,白了欧阳奚一眼便直接走向北镇抚司。

守卫之人伸手拦住钟吾焉,“什么人。”

钟吾焉亮出令牌,守卫让出路。

欧阳奚正要紧跟进去,却被拦住,“令牌呢?”

“我没有,但我同她一起的。”

“没有令牌不能入内。”

钟吾焉转身对欧阳奚道:“欧阳哥,你先回去吧。”说罢便转身走进去了。

“哎焉儿!”欧阳奚抬起手,守卫伸手挡住他。

欧阳奚知道这是北镇抚司便作罢,走开到一边等着。

钟吾焉走进诏狱,见朱樾容早已站在那铁牢前。

“你怎会来这里?”朱樾容淡淡道。

“容世子还不知我如今在兵械部?这孔懿大人现如今因私卖火器入了这诏狱,兵部派我来协助调查此事。”

“兵械部?”朱樾容语气有些轻,“这孔懿是神机营参将,此事又由锦衣卫全权调查,同你们兵部似乎没有丝毫关系吧。”

“这容世子就不用管了,何况容世子也是与神机营和锦衣卫没有任何关系之人,不也是插足此事了吗?”

钟吾焉转脸看着睡在湿冷草席上的孔懿,只见他那囚服已是破烂不堪,黏湿的血和干黑的血沾满囚服,乱糟糟的头发散在草席上,光着脚,戴着手铐脚铐,整个人狼狈不堪。

钟吾焉看到之时只觉浑身不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狼狈之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睡得死沉死沉的,气息却十分孱弱。

“看来是个硬骨头。”朱樾容轻道,可是这语气,似乎夹杂着某些不确定。

“容世子也不相信孔大人?”钟吾焉看着他道,“孔大人能撑到现在,想必便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吧。”

“噢?”朱樾容直直看着孔懿,继续道:“难道钟姑娘不知这话不能说得太满太绝对吗?”

这时风檀沉默走来,淡淡看了孔懿一眼。

“北镇抚司便是如此屈打成招的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孔大人到现在还没有招吧?”钟吾焉冷冷看着风檀。

风檀回钟吾焉一个冷冷的眼神,道:“北镇抚司如何还轮不到兵部之人来评判,钟姑娘若是识相,便知此话说出来有害无益。”

“若是心里无鬼,又怎怕他人的评判,”钟吾焉直直看着风檀,而他只是直直看着前方。钟吾焉继续道:“莫非……”

“风檀,说好的新安松萝泡好了吗?”朱樾容插话。

风檀淡淡道:“欠你的。”

朱樾容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便走了。

风檀跟着出去,钟吾焉见此便也跟了出去。

钟吾焉自思道:这朱樾容和锦衣卫究竟是什么关系,锦衣卫直接受命于皇上,朱樾容叉手锦衣卫之事皇上知道吗?从北镇抚司锦衣卫对朱樾容的态度来看,朱樾容插手锦衣卫之事,皇上九成是知晓此事的。

可皇上为什么会信任朱樾容?朱樾容明明是襄宪王的儿子,哪怕襄宪王现如今在襄阳,朱樾容也只是世子,可他对皇上的皇位还是有构成威胁的可能的。这些,皇上可能没想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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