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狗仗人势的东西,还敢在我的面前放肆,真是愚蠢至极!”高氏高声喝道,待松枝出来,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行至院门口,见了那处凉亭,她又气不打一出来,挥退众人,独独带着松枝进了凉亭。

“啪~”高氏狠狠地甩了松枝一耳光:“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么?本夫人要你有何用?”

松枝慌张捂着嘴跪下,悲愤道:“实在是那人太狡猾,毒哑了鸣翠,那些壮汉又不知是从何处寻来,如今人海茫茫,实在找不到丝毫证据啊!”见高氏脸色越发阴沉,松枝心里戚戚然,颓然跪倒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好了,你起来吧!”高氏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扶着松枝在凉亭边上坐了下来。刚下过雨的天空漆黑如墨,黑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雨水味,还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腥气,萦绕在鼻尖,莫名的让高氏觉得惶恐不安。

“如今这香芬院倒像是有了瘟疫一般,让他们都避之不及,不过短短一天,你看我,我就老了起码五岁。”高氏满心凄惶的说,又发了疯一般摸着自己的脸:“不过短短一天,那个贱人就爬到了我的头上,贱人,真真是个贱人,老实了这么些年,就等着这一天吧,我说呢,都是有预谋的,都想拉本夫人下台!”

“夫人,你冷静一点,夫人!”见高氏形似癫狂,松枝赶紧拉住她,“夫人,老爷对你还是有情义的,你看他对二少爷器重有加,每次出征都带在身边,二少爷的一身武艺都是老爷教的,如今二少爷战功累累,老爷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高氏黯淡的眼神忽然就亮了起来,拉着松枝的手高兴道:“是啊,我还有若谷,还有南谨,我还有两个好儿子,他们如今都有出息了,老爷他,他就算是为着两个儿子,他也不会忘了我的!”

松枝点头,提起沈若谷她便感觉心跳慢了一拍,看着高氏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是啊夫人,今日这件事恐怕他们是有计划的,你千万要振作起来,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只要能挽回老爷的心,他们就会忌惮咱们!”

此话一出,高氏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状似疯癫,吓得松枝手足无措的站了许久,高氏才整理了衣裳,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刚进正屋,却见沈若谷像坐雕塑一样站在院子中间,高氏推开松枝的手冲了过去,上下打量了沈若谷一眼,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问:“你怎么来这儿了?你爹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沈若谷看着形似痴狂的高氏,心有不忍,拨了拨她鬓边的碎发,十分温和的说:“娘,爹正在气头上,您万万莫要再惹他生气了,我知您今日意难平,但凡事切忌急躁,您千万要忍耐,小妹那里还需您多加照料,她那性子还需您循循善诱之,您为沈府付出这么多,爹爹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只要您好好打理沈府,爹爹定不会亏待您的。”

高氏笑中带泪,拉着沈若谷的手不放,被他躲开了,高氏戚戚然:“母亲都知道的,从小你便跟着你爹东奔西走,母亲未曾尽过一点责任,母亲,母亲对不起你啊!”

已近深夜,沈若谷在院中站了许久,身上带着一股寒凉之气,遂不肯让高氏碰他,若是被她知晓了,指不定又得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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