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此事不说,沈知秋最关心的还是沈之叶将来的打算,看到他眉目里安儿的影子,沈知秋忽然有些哽咽的说:“也怪我不好,这一去边疆便是数十载,如若不是这样,你定然不会比你大哥二哥差!”

沈之叶没说话,回沈知秋以一个大大的白眼,麦子叔又上来换了一杯热茶,正要退下之际听见沈之叶淡淡的轻轻的声音:“那爹你便看着,到底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出色,还是娘亲的儿子更出色。”

麦子叔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深感欣慰,他就知道少爷并非府上人说的草包,定是胸有大势之人。

“这么些年了,这件事你还未放下么?”沈知秋心里十分愧疚,却还是十分希望沈之叶能够理解,“你也知道当时的形势,你娘刚刚去世,府里需要可以主事的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么?”

“呵呵,你所谓的最合适,便是极力培养自己的孩子,不断打压别人的孩子么?”沈之叶虽是这样说着,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知道他说的没错,高氏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才能在他十多年不回府的情况下还能将沈府的大小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今年的秋闱,你好好准备,我已听渺音大师说了,你的文章在五年前便可称得上是惊若天人,已经蛰伏了这般久,今年给你爹拿个解元回来。”

沈之叶没有应答,却是站起身转身离开了知安轩,算算时间,淼淼也大概要醒了。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找回淼淼,并封了她八岁之前的记忆,让她以为她是他从小带大的妹妹,所以淼淼对于他自然是格外的依赖。

“三哥。”带着些慵懒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淼淼睁开眼看到沈之叶的那一刻,心里忽然就安稳了,这种感觉是当年嫁给魏琼楼之后她以为会有的安稳,可是后来渐渐的对他就没有期待了。

“醒了?”沈之叶拨了拨她睡乱的头发,被淼淼一手捉住了:“三哥,你会永远都不离开我的对吗?”

许是上辈子的阴影太深了,她时常没有安全感,醒来总是不知道身在何处,有时候想起那无望的生活,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惶恐,也会无端端怀疑,是不是上天并没有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只是让她再重回上辈子,让痛苦来的更深沉一些?

“怎么会这样问?”沈之叶坐在床头,让淼淼将头枕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头发,一只手则不断在她脸上轻轻抚过。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淼淼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轻轻的说:“梦见我嫁做他人妇,时常受到折辱和虐待,丈夫不爱,连三哥也不管我,身边的人都说我三哥是个顶顶了不起的人,当朝内阁大人,却是厌弃了我这个亲妹子。”

沈之叶的手顿了顿,心口一阵抽痛,脸上却笑着带着十分郑重的神色说:“不会的淼淼,无论如何三哥都不会不管你的,那只是梦,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

“是的呢。”

淼淼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股空荡荡的生硬,不知又神游去了何方。

府里人人都说三哥是个废物,可是他手心里厚重的老茧却是别人都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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