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惊,前脚刚踏进院子后脚便去了翠玉轩。
那时他已经是当朝一品,淼淼好歹也是首辅夫人,魏琼楼实在想不通淼淼究竟做了何事会被祖母当众罚跪。到了翠玉轩的时候淼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全然的生疏,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感觉心里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提脚进了翠玉轩的正堂。
头戴黄棕色金丝刺绣抹额的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一脸疲惫的看着魏琼楼,“你是来问你那好妻子做了何事的吗?”
魏琼楼点头,轻轻的说:“淼淼好歹也是当朝首辅夫人,再有不对祖母也,也不该让她这般跪在院子里,更何况淼淼还小,尽是小孩心性,若是做了些不恰当的事还请祖母多包含些。”
“噔~”老太太气的将她平日里最爱的金丝掐边的描着含梅映雪的汝窑花瓶砸在他的脚边,登时便见白亮的花瓶四碎开来,一些碎屑落在他黛青色的官靴上,像是开了一朵白色的海棠花。
“小孩心性,小孩心性......便可以......随意陷害大嫂?”许是被气狠了,老太太说话断断续续的,眼角都带着热泪,大概是不知道她亲手养大的孙儿会为着这个桀骜的媳妇当众顶撞她。
魏琼楼心下一惊,想到淼淼午时兴冲冲送去映辉堂的血燕,问:“祖母,那血燕是我与淼淼在江南时一同买的,回来后也是我亲眼看到她送去给大嫂补身体的,本是一片好心,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还请祖母明察!”
长嘴大鲤鱼的香炉兀自吐着香气,白色的烟雾从鱼嘴里缓缓升腾起来,渐渐变成青色,又化作万千细雾,渐渐的在空气里消失不见了。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檀香味,伴随着窗外海棠花的香味,让魏琼楼有些气闷。
“表哥这般说是说我在陷害弟妹么?”话音刚落,便见脸色惨白的林风儿被丫鬟扶着进来了,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看得魏琼楼心生厌烦。
“你怎么来了?”老太太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赶紧让雪枝去扶着林风儿:“你放心,祖母一定给你讨回公道,这刚刚落了孩子,可不能受着风,赶紧回房里躺着。”
林风儿脚步蹒跚的跪在魏琼楼跟前,抹着眼泪可怜兮兮的说:“表哥,风儿虽平时有些任性,但还不至于这般歹毒去陷害弟妹,弟妹拿着血燕过来,我高兴得让丫鬟去煮了,刚刚一碗下肚......呜呜,孩子,孩子便没了!”她哭得哽咽,整个人都十分狼狈:“任哪个娘亲都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吧,这,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儿!”
“别说了,风丫头,祖母一定给你做主。”老太太也跟着抹泪,赶紧让雪枝去扶人。
魏琼楼觉着更闷了,看着这一屋子女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淼淼即便是被人当众下了脸面,跪在门口也没有像她们这般啼哭不止,没有多说,他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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