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俩孩子把结婚证亮到众人面前,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程予白首先跳起来,伸手就把纪嘉禾手里的两个小红本夺过来,一本有意识的递给程漾,另一本就攥在自己手里,一脸惊讶的翻开。
唯恐这俩家伙达成共识,来了场伪婚姻。
“纪嘉禾你可以啊,念高一的时候就跟我说你想睡江砚,没想到这一下就让你给睡合法了哈……不过现在想想,你就这么嫁人了,我这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儿舍不得。”
程漾摸着纪嘉禾那册小红本,差点就跟老母亲似的抱着孩子嗷嗷哭了,不过想想,这俩家伙修成正果的路途也算是曲曲折折……尤其是想到江砚吃过的苦,她就忽然深刻领会到了,什么叫做“苦尽甘来”。
“不要煽情啊婆娘……”
纪嘉禾弯了弯眉眼,与江砚十指交扣而立,小尖牙雪白可爱,唇边梨涡浅浅。
“你放心放心好啦,砚砚会对我好的。”
程予白摸着结婚证上“江砚”的名字,正在感慨当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纪嘉禾微软甜腻的声音响起来。
“哼。”他哼一声,捧着仿佛载了千金重的结婚证,“她对你好那是肯定的事情,但是你得对我们家砚砚好,今天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啊,你发誓,结婚之后,你不许对我们家砚砚动手!”
程予白非常认真。
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来看,他觉得江砚真的属于那种特没安全感,特缺爱的性子。
外表看起来比谁都淡漠,实则内心比谁都温柔。
他疼纪嘉禾,是疼到了骨子里的。
纪嘉禾缺席的这几年,江砚生病发烧,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照顾,意识一旦模糊,便会浮现他内心最深处的那个人。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他会牵着他的袖子,痛苦的喊“纪嘉禾”,求她让她一定要挺过来,一定不要离开他。
后来,江砚大概是认清了他,也就沉默下来,意识不太清醒时,就睁着茫然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再难受的时候,也没有委屈的哼过一声。
现在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但纪嘉禾又是个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她打架的狠劲似乎还历历在目,直到现在,市一高的论坛上都还能搜到那些关于她的风光伟绩……
凡事都有个万一。
程予白对江砚的未来表示了深深的担忧,指尖攥着江砚的结婚证,一脸可惜的递给下一个。
纪嘉禾挑了挑眉,眸光流转,瞧着林似觉从程予白手里乖巧的接过小红本,淡定的将视线收回来,挥挥爪子,“你可拉倒吧,我什么时候对他动过手,砚砚辣么可爱,我当然疼他还来不及。”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我结婚你叭叭个啥!你说吧,你是不是觊觎砚砚很久了?……我跟你讲啊程予白,你趁我不在把我们漾漾拐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今天宁纪然和林似觉也在,你不要逼我在我的艺人面前动手……”
纪嘉禾觉得程予白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视线偏移,程呈在一旁乖巧的啃着橙子,小手沾着橙汁,嫣红的唇瓣上染了些橙子的颗粒,正无辜的眨着干净的瞳,鼓着腮帮子,和纪嘉禾对视。
“橙砸!来姐姐抱!”
程呈低头,犹豫的看了看自己爪子里捧着的橙子,又看了看已经蹲下来冲他张开双臂的纪嘉禾。咬着唇瓣纠结片刻,才扔了手里的橙子,摇摇晃晃奶声奶气的朝她扑过去,脏兮兮的小手指着那个特喜庆的小本本,“那个本本,妈妈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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