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寒苦,多少铁衣裹尸骨?”

“功名利禄,帝王将相几抔土!”

赵州桥上。

婉如游龙,翩若惊鸿,倩影起舞。

“小娘子,莫要将,爱慕思量藏在腹?”

“光阴逝,惜年少,韶华一度!”

赵州桥上。

黛眉轻蹙,回眸长顾,素手蛮腰影成孤。

“来来来,君请听,赵州桥上,孰人在敲美人鼓?”

“来来来,卿且看,边塞黑土,那人竟是阳间人屠!”

赵州桥上。

顺天郡主,荡气回肠,浅吟低唱,洛神赋。

曲毕,赵州桥上,一男一女一双人,默然对视。

她巧盼流兮,他平静如水。

他转身,路灯下的身影渐行拉长,没有回头。

她掩面而泣。

……

凌晨两点。

汗蒸房,林骁半卧在躺椅上,毛巾遮脸。

“她回家了。”

张清风走了进来,说完又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牙道:“老大,我说几句话,你别生气。”

不等林骁堵住他的话茬,他继续道:“老大,四年了,足足四年,以我们的实力,如果人还活在这个世上,不可能找不到。”

“那假如出国了呢?”

“国外也有我们的势力和不少盟友,他们哪一家不是执掌一方的存在,天底下就没有我们的手遮不到的地方!”

“你真以为我们能只手遮天?世界那么大,我们要找个人,就一定能找到?”

“也许会有遗漏,但那种概率就是很小,小到等于无,除非她主动躲起来,但显然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死了!老大,你不能一直这么欺骗自己!”

张清风跟了林骁近十年。

在战场上,他们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过命的兄弟。

张清风也从来没有质疑甚至忤逆过林骁的任何一个决定。

眼下,这是第一次。

张清风早看出来了,林骁已经掉进了死胡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执念很深,甚至与其说是执念,倒不如说是病。

作为林骁的心腹下属兼生死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林骁这么病下去。

不过当他这番连怼完后,这个杀人如麻的汉子立马就怂了,埋着头颅,像是个顶撞大人的孩子,事后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出乎意料,这次林骁没有发火。

“欠债还债,欠命偿命,我欠她的。”

林骁揉了揉太阳穴。

他何尝不知道,那个一口一个林骁哥哥的女孩,大概是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他就是放不下。

四年前,一袭帅袍,一声荡尽敌寇,置她安危不顾。

此后,她仿若人间蒸发。

四年来,国内外诸多势力放出眼线,全力查找。

更有近百拨人马,日夜奔走在全球诸多人迹罕见之地。

数不清的财富砸进去,也不知费了多少人力,换来的唯苍白四字,杳无音讯。

可是,那又如何?

他欠她的,永远还不清啊!

“我懂,可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我看秦夕就不差。”

张清风闷闷道。

“你去心疼偶像吧。”

林骁笑骂道。

看起傻大个实则一点也不傻的张清风咧嘴跟着笑。

林骁故意转移话题,他再执着于那个话题,就太不识趣了,涉及心病的事过犹不及。

“去查查顺天王府吧。”

林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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