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许鸣曦面不改色,马屁张嘴就来。

然而许慕曦已经不吃他这套了,手下一刻不停地敷衍道,“说吧,又想知道什么了?”

“没,我就想问问禹璟哲一个月工资多少。你知道吗?”许鸣曦语气平淡而自然,就好像在问禹璟哲是不是每天都要吃饭喝水一样。

许慕曦终于扭过头来,呆滞地看着许鸣曦,“你为什么问这个?你在相亲吗?还关心人家的月收入?”

许鸣曦不敢说是因为我给他发红包,结果他财大气粗地说他不缺这个,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他一个月能赚多少钱的。毕竟此话一出,不但问不着,反而有被许慕曦指着鼻子骂不是人怎么不给她打钱吃饭的风险。

大脑飞速地运转了一下,许鸣曦假装难以启齿道:“不是……就是我有时候想请他吃饭或者买东西什么的,不知道他现在的消费标准,所以就想问问他的收入参考一下。”

这话倒也不假。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只知道禹璟哲家里条件不错,但到底有多不错,他其实也没问过。加上那个时候都是学生,一直住校,在吃喝上也没那么多要求。记忆里他俩吃过最多的就是学校食堂,偶尔去学校外面换个口味,也多是经济实惠的小馆子或者商场里一些有口皆碑的餐饮连锁品牌。但禹璟哲一走六年,还一直在国外留学,许鸣曦怕他已然提升了生活品质,所以想提前打探清楚,省得以后请人吃饭的时候再真选错了档次。

大概是被许鸣曦的理由说服了,许慕曦转过身去继续赶稿,“禹神一个月工资可能在三万左右吧。然后他每个月肯定还接的有外包,以他现在的实力,立绘可能在一万左右,宣传图稍微贵点,应该两万朝上了。这么算下来,一个月小十万吧。”

她身后的许鸣曦沉默了几秒,正当她纳闷地想回头看看的时候,突然被人一巴掌扇到了背上。

许鸣曦简直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家!人家怎么就那么厉害呢!你现在画一张画多少钱?!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许慕曦把桌子一拍站起身来,神情激动而委屈,“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做梦都想!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没人给我那么多钱啊!所以我这不是日夜都在努力吗!”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许家兄妹此刻酸成一团。

许鸣曦一摇头一叹气,然后突然神情奸诈地说了句,“那要这么说的话,他之前给我画的那张岂不是也相当值钱?”

许慕曦还沉浸在自己怎么就还没成为原画王的悲痛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已经打在了她哥的身上,算是还了刚才那一掌的仇。

“许鸣曦你是人吗!我禹神给你画画,你何德何能,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着要拿去卖了?我呸!你个渣男!”

“谁说我要卖了谁说我要卖了。”许鸣曦连忙否认,“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随口一问。我一会儿回去就把它挂到墙上去,我要好好收藏着。我禹神就是牛|逼!”

“嗯?”许慕曦一下子就发现了盲点,“你之前不是说这张画是禹神发到你邮箱的吗?挂?你怎么挂?”

一不小心暴露了的许鸣曦有些难为情地抓了抓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之前把它印出来了,还专门买了个相框裱起来了。但是因为一直都没法面对,所以就把它藏在我衣柜里了。”

闻言,许慕曦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许鸣曦的手,“在哪儿呢?让我看看,快带我去看看。快带我去膜拜一下还没有系统学习画画之前的禹神的作品。”

有些嫌弃地看了许慕曦一眼,许鸣曦还是把她带到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了那副画。

如果说许慕曦刚才激情的神情里有百分之六十都是演的话,那她现在抚着这副画激动的神情里就有百分之九十六都不是演的。

她哭泣了,她流泪了,她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她其实要来看并不是像说的那样是来膜拜的,反而是想来给自己找信心的。她想看看没出国学画画之前的禹璟哲,想着说不定能借此让她找到信心,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说:“看!以前的禹神也不过如此。谁都不是天生的原画王,只要肯努力,谁都是有可能成为原画王的!”

不曾想,“我哭了,真的要哭了。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有的人他怎么就真的生在了罗马。你确定禹神之前没学过画画吗?这色彩,这线条……你以为比你优秀的人只是比你更努力而已,结果没想到人家是个天才啊!老天不公啊!救救孩子吧!”

许鸣曦在旁边抱着双臂看了一会儿许慕曦的表演,满脸认真地提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选错了专业?就可能你命里注定不是要成为什么原画王,而是要成为影后?真的,你认真考虑一下,现在参加个选秀什么的,可以还来得及,再晚估计年龄就够呛了。”

许慕曦仍然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幅画“抹眼泪”。

“行了行了,回去画你的画去。”许鸣曦看不下去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推回房间里,“禹神画的是你哥的高光时刻,又不是遗照,你哭什么哭。”

终于打发走了哭天抢地的许慕曦,许鸣曦从墙上取下了之前挂着的灌篮高手拼图,郑重地把禹璟哲给他画的这副画挂了上去。双手叉腰好不得意地欣赏了一会儿,许鸣曦在心里“嘿嘿”一笑,一点儿脸都不要的在心里跟自己说:“我男人就是厉害。”

与此同时,刚锻炼完脱掉上衣准备洗澡的禹璟哲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在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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