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使得!”临安迟迟不肯接过。

“挺沉的,小公子的身体重要,你先收下,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用不到的你给我退回来就行了。”

“好,那就代凛儿谢过皇婶了。”临安接过包裹递给一旁的侍女,又道:“皇婶先屋里坐,稍后一同入席如何?”

“好。”

进了屋,见屋内挂了许多山水画,温言便问,“临安喜欢山水画?”

临安也扫了一遍屋内挂着的画作,“驸马生前教我的,驸马离开后,我一想他,就画上一幅,边画边想他又会怎么点评,画完了便挂起来,但画得太多了,屋内已经挂不住了,不得已只能放在箱子里了。”说完看向墙角的几个并排的大箱子,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是悲伤。

“画得极好,驸马若在,必然要把临安夸到满脸通红。”

临安低笑一声,给温言添了一杯茶。

“皇叔未和皇婶一同前来吗?”

“应是宫里有事,耽误了些时间,我急着把那堆药材给你,便先过来了。”

“原是如此,瞧着也该入席了,皇婶儿请。”

温言与临安一同走进大厅时,宾客皆出于对主人的尊重噤了声,温言将嘴角扯出适宜弧度的微笑,与临安穿过大厅,走到女席上座。

“皇婶儿您请!”温言点头示意,落座。

临安走到主位,端起酒杯,“今,是本宫生辰,遂宴请诸位,诸位能应邀前来,本宫感激不尽,望诸位可于此间尽兴。”

厅内宾客举杯庆祝,“祝临安公主!”临安饮酒,宾客遂饮。

温言小饮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便也整杯入了嘴。整个宴席并无出彩之处,请来的舞女轮番上场,宾客们听着奏乐,两三成团,说些个有趣的事儿,更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办了茶话会。徐家女眷皆未出席,温言实在无人可交谈,又不好让允真兰溪与她一同坐下,便支着脑袋发呆。

临安见温言无聊,自觉失礼,开口道:“过些日子,便是各家公子小姐课业查验的日子了,不知今日,本宫是否有幸见各位小露一手。”想着或许会热闹一些。

席间平日里好学的孩子倒是没什么反应,课上偷懒的孩子却一个个欢呼雀跃起来,只当寻来了乐子,可以一瞧好友的糗相。

“公主殿下,既是宴席之上,想必只是添些趣味,既是如此,不如拿个绣球来,一同来做击鼓传花,也不给不好学的小子们难堪,如何?”

不知席间哪个孩子大声提议了一句,引得席间众人欢呼,温言听到击鼓传花却傻了眼,临安却来了兴趣,没有注意到温言的神情,允了这项提议。

温言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想起上学时最厌恶的事情就是击鼓传花,每次气球或者什么其它东西传到她手里,她都火速扔掉,若是不幸气球就是在她手里,她都会憋的一脸通红,温言叹了一口气,感慨这孽缘,饮了一杯酒。

拿来了绣球,临安命人在温言身旁添了桌椅坐过去,“皇婶儿?”

“嗯?”看到临安坐在一旁,温言将桌上的甜点递了两份过去。

这绣球到了男客女客手上也无不同,多是作诗、舞剑、展示琴艺,作诗舞剑她是真真不会,琴倒是会弹一些,弹给允真兰溪倒是尚可,但还没能练到能拿出手,前面两位弹了琴的,她都可以直接上前问一句“还收学生吗”,温言又舔了舔嘴唇,绣球被她交给了下一个人,稍稍松了口气,整个人却依旧紧绷着。

“静王、燕王、寧王到!”屋外小厮传了声,厅内稍作安静,宾客们纷纷起身,“不必行礼,是我们三人晚到了,坐下吧。”裴成暄开了口,宾客们便坐下了。

“不知诸位刚在玩什么?老远就听着热闹极了。”

“击鼓传花。”临安答道。

裴成暄瞬时望向温言,温言还没缓过劲儿,顾不得裴成暄有没有看她,裴成暄便看见温言紧绷的小脸,坐直的上身,随即摇头掩住笑意在温言对面落了座。

“那我们也要加入。”燕王落座后,又道。

“那是自然。”临安应了拍手示意游戏继续,厅上的鼓声便又响了起来,温言闭眼又舔了嘴唇,睁眼看到裴成暄正在笑她,随即瞪了回去。

传了一个来回,这绣球不偏不倚恰巧停在她手里了,刚开始有人小声问是谁,便有人低声回道是静王妃。

这绣球停在谁手里本是无事的,但温言自小不住大都城,回来后唯一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却也是顶了红盖头的,因此今日便是静王妃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若静王妃有所长,自然是好的,但若无所长,就很是尴尬,宾客们许是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大厅内突然变得极为安静,温言瞬间感觉心跳加速了许多。

“居然到了啊言手里,前些日子你弹的那首曲子就不错,不如今日再弹一遍?”

温言抬头,一脸茫然,只见裴成暄起身,从临安备好的乐器里拿了萧出来,然后走至温言案前,弯腰伸出左手,温言搭着右手起身,裴成暄低语,“弹你每日都会练的那首曲子即可。”温言歪头看他,裴成暄微点头,温言又舔了一下嘴唇,跟着裴成暄走到放琴的位置。温言每日都会练的其实算不得曲子,只是用来练指法的固定段落。但裴成暄说了,温言也不再犹豫,落座后调整好姿势,便看了裴成暄一眼,得到他的回应,演奏便开始了。

裴成暄萧吹得极秒,因是以萧声为主,温言没有弹错音便显得这首曲子很是悦耳,曲毕,众人皆鼓掌。裴成暄再次走至温言身旁,弯腰伸手,与刚才无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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