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倒觉得裴成暄之前锁她喉那次是为了锻炼她了,大脑一瞬间茫然后,先观察起屋内的情况,中间摆了四张桌子,左边墙角是柜台,柜台右边有一扇门,挂上了蓝底红字的门帘,字样为“酒”,剩余的角落零零散散地摆着酒坛,也不见有挂出菜单什么的,想来的确是一家卖酒的铺子。
进屋后,拉他的人就放开了捂她嘴的手,她观察房间的摆设时倒是有人用布条绑住了她的手腕。
许久,屋内都无人说话,屋外街上行人的谈话声、笑声、店家的叫卖声倒是依旧。
“请了客人进屋,却不见主人出面,您不觉得失礼吗?”温言开口问道。
“那真是失礼了。”一位男子撩起门帘,从内屋走了出来,手持系了玉莲坠子的纸扇,一身玉色袍子没有任何褶子,搭配头上簪着的玉冠,没有一丝戾气,若不是温言的手腕正被布条束缚着,好似的确是哪家小姐在赴心仪少年的约。
“王妃没有受到惊吓吗?”
“有。”温言面无表情地回道。
“啊……是吗?看不出来啊。”
“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街上那么多人,你都敢让人把我拖进来,我就算受到惊吓,你的人难不成能让我大喊大叫,撒泼打滚?”
“那倒是不能。”男子先伸手示意,“王妃请坐。”然后先一步入了座。
温言微微侧了身子,示意解开布条,“您应当也能意识到我不会跑,把它解开吧。”
男子微抬了下巴,一旁的人便解开了布条。
“我呢,是打算去买首饰的,所以,你占了我的时间,想好怎么赔了吗?还有,我的丫头只去一刻钟。”温言说着坐到了对面。
“那边派人过去了,您不用担心。至于怎么赔。”面前男子将扇子轻放在桌上,“倘若我们聊得还不错,在下恰好在大都有一家首饰铺子,王妃即便看上整个铺子,我也拱手想送。”
“啊……这样吗?”温言微笑着说道:“好说,好说。”
“王妃不好奇在下为何请您进来吗?”
“嚯!您就是这样请客人进屋的吗?领教了。我再好奇,想必也没您好奇,我倒是以礼待人的,您先问。”
男子挠了挠太阳穴,回道:“我也不想这般,但的确没有法子,还望王妃见谅。至于找您来,是因为在下正在寻找一名女婴,从收集到的线索来看,您或许知道。”
“女婴?”温言疑惑道。
“是。”
温言下意识舔了嘴唇,没有搭话。
“虽然进城之后,我也被王妃您安排的马车给绕晕了,但所幸,我及时放弃了这条线索。”
“手镯吗?”温言猛地想起报答老妇人的手镯,试探性地问道。
“是,那村子里的百姓虽说过得不艰难,但那样的手镯还是用不起的。”
温言懊恼地微皱了眉头,又瞬间放松,“那就摊开了来讲,我救她的性命,自然不会将她送回对她有威胁的人手上,但你我并不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很难相信,最多半信半疑。你直接来找我,想必并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你若是无意害她,就先将她留在我这儿,待我知悉你的来意,就带你去见她。”温言在桌前坐得笔直,徐徐说道。
“我现在在绑架你,你能不能活着出去要看我。”
“你能不能见到你要找的人要看我。” 温言的语速仍然平稳。
“你无非是将她托付给你的母亲。”
“可你不是没找到吗?她不在司徒府。”温言抬眼望着他,屋内陷入一片沉寂。
“许家家主许喆。”良久后,许喆开口道。
“许喆?”温言努力回想看过的随笔,“是你啊?”
“王妃知道在下?”
“不知道。”温言缓缓摇头,站在温言身后的两个人传来笑声,许喆一眼望去,两人便禁了声。
“温许顾汤,裴王朝……也不是,应当说是不受朝堂影响的名门世家,无论是哪家当政,也动不得的家族,许家家主离开本家行至大都,若是外界得知,怕是要引起小小的波动。”
“敢问温许顾汤,哪家家主还能在本家安然处之。起了风,再老的树,枝上的叶子也得晃一晃,更何况是狂风。”许喆笑道。
“是吗?”
这时有人从内屋走到许喆身边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许喆扯了腰间的囊包,取出一个小方盒,“这戒指就作为见面礼,若王妃有事,来此处即可,明儿开始,这铺子就开张了。”许喆将小盒子放桌子上推到温言这面,温言伸手接住打开,“有趣。”
“许家对武器还算有些研究,这戒指,王妃可用来防身。”
“谢了,这见面礼我收下了,回礼我改日挑好了再送来。”
“好,那就不送王妃出门了。”
“告辞。”
温言起身出了门,许喆身旁的人说道:“家主既然知道是静王妃带走了小姐,为何不请静王出面。”
“我不觉得她与静王是一路人。”许喆伸手拿起折扇,起身从后门离开了酒馆。
温言出门后,不一会儿兰溪就跑着过来了,“主子。”
“人好多,不想去了。”
“啊?好的。”
酒馆离静王府的巷子也不远,两人很快就离开了拥挤的街道。
“一会儿你去给苏府送个帖子,请宁奕来吃夜宵。”
“今晚吗?”
“嗯。”
“好。”
温言回屋后没多久,允真也回来了。
“主子,这是我今天去购置的生辰礼物,您看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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